白珩差点没憋住笑,迟疑道:“应该不能吧?应星看上去也不壮啊,再说小木渊那么瘦,怎么也睡得下了……”
景元:“以我和木渊同床共枕这些年的经验来看,他熟睡的时候很会打把势的,我也怕应星睡不着嘛!”
镜流死死抓着扶手,用尽千年功力才没破防笑出来。
她这小徒弟……从未想过,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原本她还将信将疑,此时一看,白珩说的倒是字字确凿。
“哦~~”白珩幽幽给予最后一击,“可是他们两个睡不睡得着,你着什么急呢?”
“……”片刻后,景元说,“我是他们朋友嘛。”
好一个朋友。
你叫应星一声朋友,你看他理你吗?()
白珩见好就收,顺着他的胡扯说下去:“行,朋友,你师父回来了,你跟她继续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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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用了。”景元道,“那什么……刚刚那本兵法给了我新的启发,让我师父她老人家知道我没偷懒就好了。”
“行,那你去吧。”通话挂断,白珩施施然将玉兆还给镜流,眉飞色舞,“我说什么来的?他铁暗恋!”
镜流目露纠结:“那我是不是……该准备红鸡蛋了?”
白珩:“……算了吧,八字还没一撇呢,先看你小徒弟什么时候能得手吧。”
至于能不能得手?
呵,看这两位你侬我侬,第三个人插都插不进去的氛围……完全是杞人忧天嘛!
这边厢一冷一热两位好友亲密地聊着天,另一边,景元洗净满手墨水,对着窗外怔怔出神。
白珩话里话外暗示得这么明显,再搞不清楚,简直愧对了他以智服众的脑子。
玉兆上同木渊的短讯停留在对方那句又哭又闹上,景元捻捻手指,从旁拉出小桌,桌上放置着古朴的象棋棋盘,他掂起一枚沉甸甸的棋子,慢慢摩挲上面深深的刻痕。
这是他新养成的习惯,棋法如兵法,他学了谋略之后,也学上了下棋,思考时掂在手里,让心都静了下来。
被白珩暗地点出心思,意外么?
并不。
前年腾骁刚欢天喜地丢了文件,带领云骑把埋伏在仙舟航线上意图不轨的步离人好好收拾了一顿,暂时并无外患,仙舟上也是一片祥和宁静,出点小事也有巡逻的云骑和地衡司去解决,景元最近除了走上谋略一途后减轻不少的训练,剩下的时间除了研读兵法,就是闲的冒烟。
就这么闲,他和木渊的联系,也只是玉兆上一日三四五次的查岗闲聊,和一日六七八条的酒馆造谣。
发小摇身一变,重生前的事迹从亲友尽失的小可怜,变成拉着宇宙搞葬礼party的大魔王,饶是景元这样心大到装十艘星槎的……他真能像那日一般,蹬蹬腿拽着人扭头就睡?
不过人有远近亲疏,被覆盖了的时间线更是让这一劣根性放大到极点,景元真正感到揪心的,是那缕白发承载的记忆中,黑发青年的模样。
瘦如骷髅、喜怒不定、无痛无觉……入魔阴者,人伦尽丧,是仙舟人最恐惧又无可奈何的结局。
受魔阴身折磨的长生种,说六亲不认都是轻的,他们毫无理智可言,甚至连野兽都不如——野兽好歹还有感情,魔阴身……感情也不能说没有,但用木渊的话来说,满脑子都是恨海恨天,看一朵花谢了都能提刀宰人的玩意儿。
那个“木渊”,显然堕入魔阴良久,行迹疯狂无比,却又……却又保留了一丝理智,和人性。
虽然他的锚点实在是奇怪又暧昧,黑发做绳缠覆在白发之间……讲道理,要不是后续看到的那些画面实在过于惨烈,信息量也大到令人大脑过载,景元当场就能把眼珠子瞪出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街边随便拉一个真正五岁小孩都能背出来的经典诗词,景少爷这般经受过良好教育,从小被喊神童的角色,他能不知道嘛!
只是之前都被他刻意忽略了过去,毕竟又是炸宇宙,又是追杀丰饶民,又是跟长乐天君联手坑自家星神,又是烟不离嘴的不良习惯,哪一条单拎出来都足够景元眼前一黑,哪有时间去考虑自己那点存在感极强的异常心思。
没想到他都明显到被白珩看出来,并且暗地点明的地步了?
如果看应星所有的不顺眼是吃醋,那些下意识渴求的接触是感情的体现……景元将手中棋子落下,啪嗒一声。
一枚小小的卒子,落于棋盘正中,于两军包裹之中落于河水,又似超脱战场之外遗世独立。
“如果我是他的锚点。”景元笑了笑,眉眼恣意,又携温柔,“如此,不正好么?”
少年恣意没维持太久,景元很快泄了气。
不过……把偶然所看的情爱话本上的招数用来追个知根知底的竹马……这能行吗?
感觉不太靠谱啊……
景元想了想,以肃穆的心态,去三余书肆官网上下了整套《爱情三十六计》的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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