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流.…....”
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软绵绵毫无威慑力的控诉怪罪。
“嗯。”
他还是坦荡,“我不否认。”
嘴上承认,手上也不屑掩饰,用行动表明他对自己认知的真实性。
他感觉到她的背都僵了一下,手摁住了他的手腕,那点力道却阻止不了分毫。
他的确。
和沈蔷意在一起,总想和她亲密,禁.忌事做个遍。哪里还有什么清心寡欲,只想将这一切变得活.色.生.香。
“依依,我说过。”
她的脸尽数贴着他肩膀,他顺势低下头吻她的发顶,声音变得沉哑,“有些事我可以等,但不会一直等。”
他的确不会一直等,他每天都想得到他。
所以早早准备好了足够的,套。
控制不住脑子里滋生的邪.恶念想,最好和她到天亮。
沈蔷意几乎瞬间想起他这句话在何时说过。
是在英国的城堡里,他们坐在马车上。
那是她第一次非常直观地看见他撕破那层儒雅斯文的外衣暴露出他所有的欲.望,对她做出那样轻浮又强势的举动后,又慢条斯理地整理好镜框,衣冠楚楚地对着笑着,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
不过得知他做了措施,总算松了口气,可同时也
() 不妨碍她更气愤。
贺静生就是个名副其实的衣冠禽.兽。
她愤懑不止,忍不住张开嘴,隔着西装外套报复般咬他的肩膀。
同样的地方昨晚被她咬了一晚上都没怎么留下痕迹,更别提现在。哪怕用尽了力气他还是毫无反应。
咬了两下就恹恹地松开嘴,反倒自己,下巴差点掉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抬起头,对上他难掩笑意的眼睛。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有时候就算在笑,也不代表他是真的高兴。
可此时此刻,流露出来的是溢于言表的喜悦和兴奋。
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心情很好。
他当然高兴了。
目的达成了能不高兴么...…….
正当内心吐槽时,突然听见他开口问她:“吃好早餐了吗?
沈蔷意点头。
“昨天说有礼物送你。()”贺静生的手从她衣服里伸出来,顺势绕到她的腿弯下,将她公主抱了起来,“男朋友带你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男朋友”三个字咬字格外清晰有力。
他的确心情很好。
即便没有听到她亲口说,就只是在搜索引擎上加了“和男朋友”这个前缀而已,便能令他如此愉悦。
深知自己的堕落无救,事到如今,无救便无救罢。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就好。”
沈蔷意晃了两下腿。
贺静生置若罔闻,继续抱着她往外走。
沈蔷意以为贺静生只是把她抱上楼,没想到是抱出了别墅。
院子里有许多仆人,一大早就开始各忙各的工作,看到这一幕只小心翼翼瞥一眼便不敢多看,继续埋头干活。
沈蔷意还是觉得尴尬。
明明在西方生活了那么多年,东方人的保守传统依然是刻在骨子里,深觉众目睽睽之下做亲密之举实在太羞耻。
她羞愤地埋着头,又躲进他的肩窝里。
贺静生大概带着她穿过了前院。
院子太大的坏处,走了好长一会儿,这才终于感受到他停下了脚步。
她窝在他怀里,鼻息间除了他身上凛冽的青松气息,竟然还闻到了一阵阵花香。
随后,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依依,抬头看看。”
沈蔷意循声,缓缓睁开眼,从他肩窝里抬起头,回头看去。
只一眼,便怔愣。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正方形的全玻璃透明欧式花房。
花房外四四方方都被白色的蔷薇花爬满,将其尽数笼罩,蔷薇花开得正艳,风轻轻吹过,零零散散的花瓣便轻盈飘了漫天。
贺静生带着她走到门口,玻璃门自动打开。
走到里面,她更惊愕。
本以为里面就只是普通的花房,没想到.....竟然是练功房。
一整面的落地镜前有压腿舞蹈把杆,隔壁一整面竟然是鞋墙,
() 崭新的足尖鞋,被白色蔷薇花覆盖的玻璃墙是专属于足尖鞋的淡粉。
室内室外沿着墙角也摆着各式各样的花卉,不过颜色都以浅色为主。
屋顶挑高,连水晶灯都是蔷薇花的形状,每一颗昂贵的Baccarat水晶都剔透夺目,特制智能地板,令屋内春暖夏凉。
既能晒到充足的阳光,又不会灼伤皮肤。
花香溢满整个玻璃花房。
却不会太浓,淡淡浅浅的,足以令人沉醉在这个梦幻世界里。
“照着英国那个做的。”贺静生说,“还喜欢吗?”
沈蔷意恍然大悟。
上次在英国城堡里,她就随手拍了一下城堡里的一个玻璃花房,他当时说给她搬到香港来,她还以为他就是随口说说。
没想到不仅搬来了玻璃花房,还改成了练功房......
而昨晚演出结束后,他说他也有花送给她,当时她就觉得他是在哄她,结果竟然是这种方式的花....
贺静生抱着她走到墙角的一个欧式玻璃桌前,上面摆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复古花瓶,里面插着鲜艳的白玫瑰,水珠在灯光的照耀下也能变得璀璨。花瓶旁有一个系着丝带的白色定制硬箱。
他将她放上椅子。
解开丝带,打开了硬箱。
沈蔷意看见他从里面拿出了一双足尖鞋。
一双除了鞋底和鞋头都镶满钻石的足尖鞋。奢华,高调,精美绝伦。
像极了伦敦歌剧院博物馆里摆在橱窗里百年珍藏的艺术品。
贺静生单膝跪地,脱下一只她脚上的平底鞋。
如此精美昂贵的鞋,她第一反应就是往后缩了缩脚,惶惶:“这….太贵重了。”
贺静生按住她的脚腕。凝住她眼睛,一字一顿:“你值得。”
简简单单三个字,往她心上重重一敲。
不由自主抓紧了椅子边缘。
只见她伤痕累累到变形的脚握在他灼热的掌心,将艺术品轻轻套上了她的脚。
每一个芭蕾舞演员的足尖鞋,几乎都经过自己的手修改调整过,因为很难买到完全合脚合适的足尖鞋。
可这双足尖鞋,穿上去后,竟然出乎意料地合脚,能够包容她外翻的大脚趾,该柔软的地方柔软,该坚硬的地方坚硬。
从进这个玻璃花房开始,她的呼吸好似不断重复经历着骤停又急促。
“这怎么穿?”贺静生提了提足尖鞋上的松紧带。
沈蔷意骤然回神,弯下腰就要去接,“我…..”
他握紧她的脚,挡开她的手,“你教我。”
他继续说:
“我来。”
“我要每天都为你穿。”
一如既往的强势霸道,她的脚连她自己都没有话语权。
这样的控制欲,可沈蔷意竟然不觉反感,甚至会因此而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
面上浮上绯热,她吞吞吐吐地指导。
他便耐心又专注地听着。
她整个人呆怔地盯着他,看他缓慢又略显笨拙地将足尖鞋上的松紧带一圈一圈缠上她的小腿。
穿好过后,他双手捧着她的脚。像捧着稀世珍宝。目光灼灼地看着。
下一秒,他托着她的脚心。
同时,他也跟着低头,唇吻上她的脚背。
他其实不止一次,吻过她的脚。最近的一次,就在昨晚。
他跪在两侧眯着眼瞧她,情到深处时便情不自禁地抓起搭在他肩上的脚一下下轻吻。
可每一次,都不及这一次给她带来的震撼。
贺静生一直都单膝跪地。
熨烫妥帖的西装裤只有膝盖弯曲处泛起褶皱。
那么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却像最虔诚的信徒。匍匐在她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