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夜蛾校长视作孩子的存在,对东京校意义深远,横滨校可以利用。”
另一人依旧没有出声。
就在乙骨忧太抑制不住,想要上前拉开门的时候,织田作之助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对不起,夏目老师。”
这一次,他的声音很是坚定。
“是私情,我想救这孩子。”
“拜托您了。”
乙骨忧太下意识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声。
在一片安静中,房间中的另一个人终于开了口,带着笑意:
“好。”
明明乙骨忧太不认识房间中的另一人,对横滨校也处处警惕,但这一声淡淡的‘好’,却让他整个人条件反射一般镇定下来……好像得到了来自信任之人最可靠的承诺。
翻阅书页的声音响起。
剧烈的光芒突然从门缝爆发,透过的风吹起乙骨忧太的额发。
在一声声越来越剧烈的心跳中,乙骨忧太轻轻地推开了门。
拄杖的男人手握一本奇异的书,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并不惊讶。
在乙骨忧太正对面的书桌上,熊猫样子的咒骸茫然地坐起身,不可置信地上下扫视自己的身体。
听到开门的声音,在房间中央,乙骨忧太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之一转过头来,迟疑地向他开口:
“忧太……?”
……穿着白色制服的少年抬起胳膊,挡住自己发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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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切细枝末节的线索都可以导向最终的真相。”
走在走廊之中,夏目漱石开口轻叹:“唯有人心,是计算不出的。”所以我也要引此为戒。
这句话的另一个真正指向对象在空中飘了飘,没有出声。
织田作之助、乙骨忧太和熊猫跟在夏目漱石的身后。
乙骨忧太的视线一直在夏目漱石手中握着的那本书上。
“知道?”
夏目漱石回头看了他一眼。
乙骨忧太一愣,没有欺骗,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是横滨校的立校之本,可是很重要的存在。”夏目漱石笑了一声,“谁告诉你的?”
乙骨忧太犹豫片刻,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能说。”
夏目漱石并不在意,“没关系,每个人都有秘密。”
他们再一次走到学校门口,明明和上次来到这里相差的时间不多,乙骨忧太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在学校门口,依旧是那辆标志性的车,一身白色西装的白发男人已经等在那了。
夏目漱石拄杖停在车前的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几人走到车边,嗓音低沉地开口:
“织田老师,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织田作之助向他躬身,认真地应是。
“涩泽,也拜托你了。”
涩泽龙彦微一躬身,像是兴致缺缺。
“真的,非常感谢您。”乙骨忧太向着夏目漱石深深地躬身,声音再认真不过。
“事情结束后,我一定会尽全力支付报酬。”
熊猫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深深地躬身。
夏目漱石笑了几声,“好了,出发吧。”
“老夫在横滨校等你们归来。”
这声音醇厚低沉,并不深刻,却仿佛能让游离在半空中、无处落脚的人找到安身立命之所。
车窗外,英伦装的男人站在原地,静静地目送他们离开。
‘同类’
和
‘安身立命之所’
车后座,乙骨忧太瞳孔倒映着夏目漱石渐渐缩小的身影,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