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宝呛水可是很危险的!”
“是,对不起……”
绘理妈妈双手叉腰,睁大眼睛认真的看着面前跪坐着的丈夫,“小惠从来都只会主动伸手要你抱,他很喜欢甚尔你哦,所以,你也要努力学会温柔的对待小惠,你可是爸爸啊!”
“……我知道了啦。”
禅院甚尔单手托起儿子,另一只手挠了挠自己的短发。
“那小惠还有家务就交给你了哦?”绘理妈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神情顿时慌乱了起来,“哎呀,糟糕了,我上班要迟到了——甚尔,小惠!我出门了!”
她给了丈夫和儿子各一个吻,露出大大的笑容,拎起包,穿上高跟鞋,哒哒哒的就出了门。
“一路小心,绘理。”
甚尔抱着儿子在门口给绘理妈妈送行。
然后等人离开之后,黑发绿眼的父子俩面面相觑了一眼。
才六个月大的惠用小小的手拽着父亲的衣服,他努力稳住平衡,然后歪着头,睁大眼睛碧色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看。
惠发出奶声奶气的尾音:“唔……”
“嗯?什么?”甚尔把脸凑了过去,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儿子软乎乎的脸颊,“饿了吗?”
伏黑惠继续歪着头,他面无表情的被自家老爸捏脸,忽然伸手,啪的打在了甚尔脸上。
然后在对方嘴角那道疤上摸了摸。
“嚯,想打我吗?真大胆啊,小子。”感觉到脸上柔软的小手,甚尔嘴角勾了勾,哼笑一声,“不过还早了二十年呢。”
高大的男人抱着自己的儿子回到客厅,他把小家伙放在柔软的地毯上,让人自己在地上玩。
然后他本人则是开始搞家务。
扫地,晒衣服,收拾房间,给六个月大的儿子泡奶……
没有一点不耐烦。
甚尔的所有一切都让惠感到陌生。
他对混蛋老爸的印象很淡薄,毕竟那家伙在他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彻底人间蒸发了,随后他的监护人变成了五条老师,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的父亲。
但尽管如此,有一件事他还是相当的清楚的。
那就是[他的老爸是个混蛋]这件事。
将孩子抛弃,不管不问,甚至想要将孩子卖掉,人间蒸发之后依旧厚颜无耻的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
这就是惠对父亲最后的印象。
但是,这个认认真真做家务,耐心对待妻子和儿子的家庭主夫到底是谁啊?
伏黑惠歪着头满脸严肃的盯着对方看。
虽然还是个吃软饭、完全依赖绘理妈妈生活的小白脸,但对家庭却比印象中要上心的多。
还有——
禅院甚尔……这家伙的脸,是不是哪里见过啊?
不,不是说上一世的时候,因为父母过早的离开身边,伏黑惠早就记不住他们的长相了。
视力在婴儿的身体渐渐发育之后完善,伏黑惠越来
越能看清楚周围的事物,同时也被禅院甚尔的长相所吸引了注意力。
说实话,那是一张他绝对不会忘记的脸。
在上一世涉谷事件的时候,就是这个男人突然闯入了他们的战局当中,抢了禅院真希手里的咒具游云,仅仅靠着□□力量,就单枪匹马斩杀了将他们所有人都逼无比狼狈的特级咒灵。
然后在斩杀的特级咒灵之后,这似敌似友的家伙扯着伏黑惠的衣领将人丢出了窗外,撇开伏黑的其他同伴之后,莫名奇妙被盯上的伏黑直接和他交战了起来。
对方很强,是仅靠□□力量就能轻易斩杀特级咒灵的怪物。
惠几乎没有赢面。
但是伏黑惠的确活了下来。
因为那个男人收手了,甚至在盯着伏黑惠半晌之后,直接自杀了。
在自杀之前,还问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
[伏黑……?不是姓禅院啊?]
[那可真的太好了。]
他当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在自杀之后,尸体的长相变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张脸。
直到发生了这种意外,他重生回到了过去。
再次和他的父亲见面。
二者几乎完全相同的长相,让当初的困惑迎刃而解。
伏黑惠这才意识到当初那个奇怪的男人的身份,以及那莫名其妙的问话里的真正含义。
而男人在自杀之后,尸体的长相变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张脸——身为咒术师的伏黑惠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一种可能性。
比如说某个男人死后,因为过于强大的实力,尸体被诅咒师的术式利用。
[那个混蛋老爸人间蒸发之后,依旧厚颜无耻的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伏黑惠一直这么认为。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那个伏黑甚尔……现在的禅院甚尔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的原因,会包括[死亡]这个可能性。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
混蛋老爸是什么时候死掉的?
伏黑惠不知道。
但是从二者几乎没什么变化的长相来看,真相或许并不太喜人,
但这仅限于拥有出色的咒力和术式的家族成员。
对于在禅院家出生,却继承到低微咒力,甚至是没有咒力的人来说,那里就是地狱。
歧视、欺辱、压迫、抛弃、鄙夷、谩骂……所有糟糕的事情都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在那个家族里,没有咒力就等于垃圾。
女性的话,还能够被派去伺候嫡子,但男性的话,就只会被无视抛弃。
封建又古板,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腐朽气味。
禅院甚尔,就是没有咒力的存在。
但他是[天与咒缚]——生来便被强制赋予的束缚,以牺牲某种先天条件,置换为某一方面强大&#30
340;力量。
作为完全没有半点咒力的普通人,禅院甚尔被赋予了人类顶点的□□强度,过于强大的身体素质让他能够以没有咒力的状态下看到咒灵的存在,只要拿上咒具,他甚至能够比任何咒术师都要高效率的铲除咒灵。
但是他没有咒力和术式。
这一事实,让甚尔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无法被古板的禅院家和腐朽的咒术界高层正视。
甚至在年幼的时候,他还被禅院家的人直接丢进了咒灵堆里,两手空空的甚尔险些直接丧命,好不容易靠着强大的□□力量从咒灵堆里挣扎了出来,嘴角也因此留下了一道抹不掉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