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男子高中生点点头。
单手抱猫的伏黑惠趁机试图关门:
“我知道了, 会准时到的,时间不早了老师晚安悠仁你也快点回自己宿舍去吧——”
咚。
伏黑惠僵住。
五条悟单手就把门顶住了。
“还有什么事吗……?”
“还不到九点呢。”
白发的男人扬起嘴角,歪了歪头, 语气轻快:“不请老师我进去坐一坐吗?”
“任务辛苦了,想必你也很累了。”
伏黑惠现在只感觉前有狼后有虎, 表情有点僵硬。
他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心跳都没能完全平缓下来,不需要更多的刺激。
这两天仿佛被人按了快捷键,就那么短短两天而已,事情已经够让他混乱茫然的了, 不需要再变得更加混乱。悠仁不知道五条老师的事情……不知道可能会更好一点。
谢邀,他不想看修罗场。
所以伏黑惠暗暗使劲, 掰着门往外关:“没什么好坐的, 没有茶水点心招待。”
五条悟轻轻松松抵住门:“我有带特产嘛!是塩芳轩的和果子,软软的超好吃,四季时令为主题的我都买了一种, 顺带还有Mont St. Clair的西点, 慕斯和柠檬蛋糕都很棒哦!”
“塩芳轩在京都,Mont St. Clair在东京, 你是去猎食的吗……!”伏黑惠半月眼, 单手抱着的猫放在了肩膀上,腾出的双手继续推门, 这次咒力都用上了:“谁会大晚上吃那么多甜品啊!”
“我呀, 反正我不会蛀牙。”五条悟笑嘻嘻, 小时候在五条家蛀牙过一次之后, 五条悟每次吃甜点都会用无下限把牙齿包裹的严严实实。
虎杖悠仁不知所措的看着暗暗较劲的两人。他以为惠是因为羞耻心的关系不想要让五条老师知道这件事, 本来想要帮忙劝说的, 但惠抿着嘴冷冷看了他一眼,绿眼睛写满了“别插手快点走”六个字。
虎杖悠仁、虎杖悠仁满脑子只有对方耳根和脸颊还没淡去的红晕,冷眼看过来的时候搭配这样的绯色,他的脑袋里直接就被投了一颗炸弹——被彻底定住了。
于是错过了最佳时机。
被迫承担一前一后两位咒术师的力道的可怜巴巴的木门,终于在最后发出了咔咔的不堪负重的声音。
吧啦一声——门裂了。
伏黑惠:……
虎杖悠仁:……
五条悟:……
五条悟和虎杖悠仁瞬间默契的眼神锐利,将视线唰的投到伏黑惠身上。
五条:“惠,门开着的话容易着凉今晚去那我那边睡吧——”
虎杖:“惠,门开着的话猫容易跑所以要不要去我那边睡——”
顿住。
五条悟和虎杖悠仁默默对视了一眼,气氛一时间有点诡异。
伏黑惠松开手,神情沧桑。
他弯腰抱起了猫,回屋换了鞋,把被子枕头塞影子里,在把被褥搬去别的宿舍凑合和到甚尔那边睡之间,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离&#30340
;远远的,还超级安全。
“我去甚尔那里睡。”
再见。
我今晚就要离家出走去远航。
话说回来,早知如此白天就该直接留在甚尔那里过夜的……!
。
伏黑甚尔狐疑的看着刚走没几个小时,晚上忽然就抱着猫来投奔自己的儿子。
“你怎么过来了。”
“门坏掉了。”
“……坏掉了?”
“……掰断了。”
“谁干的?”甚尔默默掏咒具,“虎杖那个小鬼?”
搞夜袭?
“不是。”伏黑惠摇头。
“不是他还能是谁?”
“五条老师过来了,我想关门,老师不给,然后一推一拉就碎掉了。”
伏黑惠抱着怀里的猫,默默的窝在妈妈怀里干巴巴、完全没有灵魂的解释。
绘理妈妈坐着,恢复了本体大小,一抱就抱起他们家两只黑色的小猫咪(一个人和一只真的猫),幸福的用身上层层叠叠缠绕着的宽大漆黑袍子把他们包住——反正都是自家人,惠也不觉得羞耻了。
反正他今天的羞耻心已经死掉了。
“五条悟去找你干嘛?”伏黑甚尔微微睁大眼,皱起眉来。虽然他早就想要让惠对五条悟关闭大门,但介于他儿子是个乖宝宝,基本不会无缘无故干这种事,更不要说因为门被掰坏了所以就跑到父母这边来住。
他家小孩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最有可能的就是拎起被褥到其他空宿舍凑合一晚上——如果不是虎杖那小子心怀不轨的话,去同学那里借住是百分百的。
跑到自己这里,算是对惠来说最无奈的选择。
……所以发生了什么?
伏黑甚尔把儿子从妻子怀里拎了起来。
一个人顶两个惠的天与暴君一只手就捏住了儿子软乎乎的脸颊,用另一只手把人给牢牢固定住了,然后将对方的脸抬起来和自己对视。
“……你干嘛!”
“老实交代,你那边发生什么了?”甚尔眯起眼,看着惠眼底的僵硬和躲闪,一针见血:“那个小鬼找你谈话了?你被撩了?”
不,实际上是惠找对方谈话。
结果被反攻略了……用被撩了来形容好像也没错,
[我只是……想要把我眼前看到的最好的东西全部给你,把我能够为你做的事情全部做一遍,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断累积的点滴日常……最终也会成为巨大的幸福吧。]
[我想要从你那里得到的,只有你[幸福]这一事实而已,所以也请贪婪一点,更加贪婪和自私一点……随便向我索取什么都可以。]
本来想要压下去的声音又在脑子里响起,伏黑惠脸再度开始发烫。
“我说。”
甚尔见状,神情变的异常的微妙,“好歹是我的儿子,这方面给我稍微坚定一点啊?要知道当年喜欢我的女人可多了去了,我也——”谈过好几个富婆,但从没被真正动摇过。
绘理眯起眼。
甚尔及时改口:“——我也稳如泰山,
除了你妈妈外我就没动过真心,不就是个追求者吗?你是被人追求就傻乎乎上钩的笨蛋吗?”
惠僵硬的看向妈妈。
绘理安静的歪头看着父子俩。
甚尔:“别看了,你妈妈早就知道了。”
惠顿时见鬼的瞪他。
“是我说的……瞪我干嘛,这事我能不和你妈妈说吗?”
虎杖那小子压根就不懂演戏,天天就在眼皮底子下,迟早都能看得出来。
他要是知情不报,有他好受的。
绘理刚知道的时候的确气坏了。
她当场就想要找那个试图和自家那个只有那么“一点点大的宝宝”谈恋爱的变态算账,被甚尔拦住,说了好多次他们的惠已经十五岁、真的不是你比划的那个一只手就能抱起来的幼童之后,对方才恍惚意识到这点,冷静了下来。
至于咒灵绘理什么时候又一次思维混乱……再度对惠的年龄认知出现了错误,嗯,到时候再说吧,至少现在是理性的。
“因为一个追求者就变成这幅模样,你还真是逊啊,虎杖那小子对你的态度变的异常也就这几天的事情吧?今天是最明显的,所以他是昨天和你告的白?”甚尔嫌弃脸:“就这一两天,一两天!变成这个鬼样子?”
他捏着儿子软乎乎脸颊的手更用力了,试图把对方脸红掐成物理层次上的脸红。
伏黑惠忍无可忍,提出致命的问题:“当初不也是妈妈追的你吗?”
“你怎么知道?”甚尔愣住。
知子莫若父。
作为从两岁开始就含辛茹苦把甚尔那个废物男人养大的真父亲,惠冷眼看着眼前的臭男人。
呵,你这个胆小鬼会去主动追求妈妈才有鬼了,怕不是见到光就想跑。
反倒是小太阳一样的妈妈主动又乐观,稍微想想就能猜到原因了。
惠扭头问:“妈妈,你还记得你从告白到结婚花了几天吗?”
绘理歪了歪头,甚尔已经僵硬住了。
人形咒灵竖起了三根手指。
第一天告白,第二天交往,第三天结婚。
“……那是因为我之前就和你妈妈认识了一段时间了!”
“两周。”绘理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