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不是要和孝云结婚了么,怎么就没办法?只要去找孝云,陈家一定有办法的。小楠对不对?你去找孝云,佟廷不能有事。”
乔楠想要开口,动了动唇发现很难开口拒绝,而佟父抬起头不做声,只是看着她。好像乔楠一句不同意,就会毁掉他们的世界一样。在两位长辈殷殷期待的目光里,她轻点头:“我试试。”
她不懂法,佟廷犯的事,只知道严重但具体多严重完全是模糊概念。
从佟家出来,她一直在思索该怎么对陈孝云阐述这件事,没有注意脚下,一个不稳结结实实跌了大狗屎,疼得直咧嘴。还没站起来,一只手向她伸来,身影在月光下,将她笼罩,口气十分冷静:“没事吧。”
乔楠抬头望向他,看到陈铮,愣住。她以为他早开车离开,因为不想他知道,至少是目前不愿他知道她的情况,便没有邀请他进屋,哪料他还等在外面。这一刻,她心思更微妙,有感动有疑惑。
在她错愣之际,陈铮干脆俯□将她抱起,大步往停在路边的车走去。乔楠醒悟时,人已经在他臂弯里,这个时候在挣扎觉得矫情,只好不吭声。陈铮把她放在副驾驶座上,自己才坐上车,然后从后座拿来一个小箱子。起初乔楠还在想,这盒子还真是秀气,和他车里毫无装饰品一比,更觉这是女孩用的,只是颜色有些陈旧,应该是有些年岁了。
她这样猜想,陈铮启开盒子,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垂下。盒子里是各种标签药品,她更讶异。他启开碘酒和一小盒药膏,用在平常不过的口气对她说:“把裙子往旁拉一拉。”
她一愣,忙说:“没事,只是擦破点皮。”
“要我动手?”
乔楠心忖,这人不懂人话么,她都说了不需要。陈铮见她不动,只说:“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这一句话果然凑效,乔楠乖乖掀起裙子一角,膝盖处一大片血染模糊,在看到血时,她脸立时惨白,好像失血过多的战士。
陈铮把这些看在眼里,只字不提,专注用碘酒擦在伤口上,动作非常轻柔,又俯过身往伤口吹气。这样的举动,乔楠浑身不自然,又不好意思动弹,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说没关系,他这是上药。
回去的路上,陈铮不经意问及:“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
“没什么。”她摇头,毕竟是不相熟的人。
陈铮若有所思,他的电话恰好进来,乔楠往椅背靠,微阖眼帘,愁肠百转。陈铮也不知和谁在讲电话,大多时间都在听对方在讲,末了对方应该是问他在哪里,陈铮才歪头看看乔楠,答:“在路上,嗯,是,和乔楠在一起。”
提及她,乔楠一怔,心思和他通话的人和她是不是相熟,思来想去只想出一个李佳怡和陈孝云。通话时间很短,在陈铮看向她时,乔楠若无其事地歪头盯着车窗外瞧。
陈铮扯唇,状似很随意和她聊。乔楠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有问必答,每每有关于她周身亲友时,她都是含糊带过。他好像并不是真想知道,只笑。
两人分手时,陈铮再次强调说:“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我。”还不忘留下电话号码,作为礼尚往来,乔楠只得将号码手抄给他。
而整整一晚,乔楠脑里都是想些有的无的事,天蒙蒙亮时好不容易睡着又噩梦缠身。梦里,她看到佟廷穿着囚服,被人强行带走,任凭她怎么喊,他都不回头,周围很多人,却都各做各的没人理会她。她喊哑嗓子,奋力地想要追上佟廷,跑着跑着忽而掉进一片湖泊里……
她便是在这一刻,猛地醒过来,这个湖泊不止一次出现在梦境,每次都在她落足湖里时惊醒过来。她裹着凉被,还是感觉冷,在看空调发现温度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