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能在正邪两道间多年屹立不倒的一大缘由。
萧木白今日难得换了一袭青衣、袖口镶着白狐毛边儿,配着那张清冷笑颜,越发如风般超然。只你若细细看他,便能发现那向来空无一物的眸子,此刻却分明倒映着一娓窈袅。
呵,如今你眼里倒是有我了……终究是个女人嚒,青娘轻扫一眼,眉目间却添了些许快意:“怎么?他都快被你们弄死了,还要来这里做什么?”
萧木白却只是笑,也不去计较她话里的刺。面前的女人近日脸色红润,虽还淡淡覆着一层假面,但那眉眼间流光飞舞,却是昔日懦弱少女从不曾有过的。
那个男人必然是十分疼爱她吧,也是,她这样的女人……一时心底也不知到底是该欣慰,还是怅然,只淡淡一笑道:“看来你最近很好。”
那清淡眸子下的红痣在苍白光影下尤显得鲜艳动人……人都说眼下红痣者多情,怎多出他这样一个另类?
青娘哧哧笑了起来:“是啊,好极了呢~~他可不似你们这些人,满肚子里的都是心眼。喜欢谁,就一心对谁好,把我们母子宝儿一样的疼……怎么,这样好的人你们也要害死他嚒?”
她这会儿的口气好生带着刺,她可以在玉面跟前伏低,却独独偏要在他面前逞强,为着曾经被他戏弄过的感情;也为着当初脱去衣裳,不要脸的迫他放自己出谷时,他那双不解又同情的冷蔑眼神……
“呵,想不到木白在你眼里竟是个如此低劣的角色……”萧木白潸然一笑,笑容好不自嘲。也是,推出去便没有了。那背后的,你不说,人家不明白。恨,自然便恨到了骨子里。
“近日严寒,谷主旧病又犯……你该知道的,别人的药他从来不肯喝,你是不是……可以回去看看他?”
少见他这样踌躇无力的口气,青娘脑袋里一瞬浮现出那张阴冷苍白的绝色容颜,白扇黑袍,寂寥独立,步子不自禁顿了一顿……下一秒,却又偏如若无事一般款款往后院走去。
萧木白眉眼一暗,无奈叹了口气:“也罢,我今日来实是要向你代个话……谷主让你近日准备进宫。”
青娘住了步子,忽然觉得十分好笑:“呵~~我可不去。我终究是替他生了孩子的,就这样将我当成美人看待麽?碰到个正派的将军,我还能守得住合欢;若要让我进宫,我可不知要如何去挡那色胚皇帝。”
“阿欢,你为何非要这样错怪谷主?你该知道的,他若不爱你,当初何必要给你种下合欢……他这样做亦实出无奈。”萧木白凝了眉,从不知道那样柔软的一个女子,转了个身,竟能变得如此陌生。
“我不去,要去你让他去好了。”青娘可不轻易听他。好似忽然才意识到这是句不要命的话,又“哧哧”自嘲了起来……你这没骨头的女人,也就只敢在这家伙面前发一发枪药,倘若让那幽冥一般的男人听到,几条命都不够他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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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京从廊上跑过来,手里提着一挂汤钵,身后一扭一扭随着满脸不情愿的川儿,绞着细绳懒散地拽着一只胖狐狸。
见夫人来,便将汤钵往青娘手中一递:“夫人,小心拿着。”
“好。”青娘笑着接过,抱起川儿去往小门边行去。
操着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