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才几日不来,忽然便破败了这般。
青娘心里头没来由有些空落,忙对着二楼窗口喊:“紫苏——,紫苏——”
“诶~~来了来了~~”好一会儿才听二楼传来慵懒回应,有熟悉的蓬乱脑袋从窗口探出来,潮红的脸,低迷地打着哈欠。
接下去便是扑腾腾下楼的声音,人还没到呢,就听里头不耐烦道:“不是走了么?怎的又来了?”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里头的女人松垮垮裹着硕大的红狐狸毛裘衣,依旧地只露出一颗长发凌乱的风韵容颜,只那半隐半现的脖颈处却分明的有诡异红痕。
这模样,青娘可再熟悉不过,向来只听紫苏在自己面前得意吹嘘,几时又勾搭了个冷面英俊的江湖公子,几时又与某个江男阔家少爷缠绵几宿,却只听她空口白话,今日倒是第一次撞见呢。
难得的见她面上有些许窘迫,青娘可不错过这调侃的好机会,眉眼弯弯地笑着:“嗨~屋里头藏着男人呀?大白天的不开门营生,我还以为你也搬走了呢。”
“是准备走了的。回京城去,跑了这许久,到了这也该是头了。该卖的都卖了,就还剩下这间空屋子,愁着转手呢,你既没走,送与你母子二人就是。”紫苏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款款走到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
才要说话呢,却看到屋子中央探头探脑的小白脸魏阿常,忽然地抿嘴笑起来:“哟,还纳闷连偌大一个将军都留不住你,原不知你看上的竟是这种货色呀,呵呵哈~~”她是最不饶人的性子,吃了的亏总得收回来,这一刻,眉眼间好不痛快。
“你才是那种货色!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呢,不然她这会早就是土匪的压寨女人了……”魏阿常可恼火了,这个妖艳的女人,大白天偷人不说,凭什么瞧不起自己?跺着脚,啪嗒就往椅子上坐下。
勾着小翘臀,翘着二郎腿,那细眉毛细眼睛细腰细腿的,如果不是还长着喉结,哪儿有男人半分相貌,便是青娘此刻看着,都有些后悔带他出来丢人现眼了。
“魏阿常,你再要乱说!”青娘咳了咳嗓子,清冽的眸子眯起来,冲着紫苏嘻嘻笑:“咳咳,紫苏啊~~我那屋子小不够住,阿常暂寄你这两天,待启程了我来带上。你不是向来叨叨太冷清么?他平日里最是体贴人心了,少不得哄你开心。”说着,便拼命地朝小魏挤眉弄眼。
好生风韵的大龄妞呀,光那一身狐狸毛都不知多少钱呢?小魏何等角色,他方才可看明白了,这女人一身料子首饰尽都是不菲之物,跟着她可比那土里吧唧的小青娘划算。眉眼一动,赶紧地扭着屁股趴过去,这一刻眼里头哪儿还有青娘,除了紫苏没别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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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漠北入冬已深,从柳树镇回来已然漆黑一片,青娘才伺候川儿吃完晚饭,便听天边传来一片绵绵不绝的号角声,那声音,穿透云霄一般苍茫而辽远,听在耳里止不住的凄凉。
来了这快两年,大营里的规矩青娘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又到了祭奠老将军的日子啦。
早先听杨希他们隐约谈过,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