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忽有哀婉的哭泣声从院子里传来:“老爷,求老爷可怜奴婢,跟太太讨个情,若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任凭打罚,只不要让奴婢待在这地方!”
跟着又有另外的哭诉声,好像是在跟张槐恳求。
吴英脸色大变,气得放下茶壶,也不及让太太,急忙就冲了出去。
只见她上回从橡园带回来的周仙儿和周媚儿跪在张槐身前,一边叩头一边哭诉。杨风儿和宋瑶呆呆站在一旁,神色憔悴,欲言又止。
张槐看着这两个哀哀哭泣的少女,仿若受了多大冤屈似的,脸色十分难看。
吴英的哥哥吴成和丁二站在他身后。也是黑着脸。见吴英出来了,便责怪地看向她。似乎在问你咋管的人,还闹得拦路喊冤起来了,告的还是太太。
吴英羞怒交加。明知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大声呵斥道:“你俩干啥?还不起来哩!不想呆这地方,想去哪?好好的日子不过,自甘下贱!”
她曾经喜欢槐子,就算不敢奢望嫁给他。想着留在他身边远远看着也是好的。
可是,随着小喜进了橡园伺候。菊花又让她进竹园养鸡,并且时常来看望这些鸡,跟她谈话,小喜也常跟她说些在橡园听回来的道理,她才明白,女人只要尊重争气,就会获得一份专门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沉下心,用心地孵小鸡和养鸡,成了太太看重的人。好些人上门求亲,太太让她自己挑。她冷眼看了两年,就挑中了新来的丁二。她觉得丁二很好,肯定能跟当初老爷待太太一样对自己的,所以,她的心结终于解了。
当日从橡园领了这四个女娃来,她心里明镜似的,晓得她们打得是什么主意,因此一边教她们干活,一边也开解她们,谁知她到底还是白费了工夫。
菊花也紧跟着吴英出来了,见此情景皱了下眉头,不过却没理会她们,而是把目光投向小葱的手上的小鸡娃。
她疾步走过去,接过那只小鸡,捧在手心细看,一边问道:“这鸡咋变得这样了?英子,这鸡是害了红眼病哩。嗳哟,还有点烂屁股!”
英子见问,忙要上前去回话,又想起周仙儿和周媚儿还跪着哩,便对闻声出来瞧热闹的两个媳妇使个眼色,让她们去拉住两人。
槐子见菊花捧着那小鸡仔细打量的样子,心里一动,他还没娶菊花的时候,就最喜欢看她喂鸡鸭,或者收拾菜园子了,那欢快忙碌的神情让人觉得日子充满生机和希望,也让在外劳累回家的亲人感觉到家的温馨。
明明很美好的日子,却被这两个女人说得好像这竹园是牢笼似的,哭得梨花带雨,把这喂鸡也当成了下作的事。
可是他的闺女和秦枫的女儿都各捧着一只快要长出硬毛的小鸡娃,担心地检查着,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难道她们比小葱和秦淼还要高贵不成?
不想呆在竹园,她们想干啥?又能干啥?
想着她们被人调教出来,就是送给男人,供他们玩乐的,再看她们虽然哭泣不止,却把泪眼对着他,做出一副柔弱含情的模样,他心里一阵难受恶心:不想干这些,伺候男人她们肯定擅长,也是乐意的,无论哪个男人都好,即便菊花给她们指了一条明路,她们也不稀罕。
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周仙儿和周媚儿,理也不理她们,转身就往菊花那边去了。
周仙儿和周媚儿见槐子转身要走,扑过去就要抱了他腿,放声苦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