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死咬住攀扯,槐子反倒心安了,于是找吴成来问这事。
不等槐子找吴成,吴家人自己就闹上了。
这天晚上,吴老头和吴婆子分坐在家里那张破八仙桌两旁,召集三个儿子和儿媳妇闺女聚在堂屋说事。
老头儿扫了一眼散坐在下面板凳上的儿子儿媳和闺女,拍着桌子瞪着老二吴强骂道:“你媳妇干的好事,这是要害咱全家哩。为了五两银子就把东家的事往外说,真是丢人现眼。老吴家穷了几辈子,还真没干过这不要脸的事儿,如今你媳妇就敢干了。”
吴强一点也不像他名字那样强,相反,他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被他爹骂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哀怨地看着媳妇,咋好好地就惹出这麻烦哩?
他媳妇也是老实的,呜呜哭着,起身上前,“扑通”一声给公爹跪下了,赌咒说自己绝没干过这事儿。
吴成拦住他爹,沉声劝道:“爹,咱先问问强子媳妇,不能人家说啥就全信。强媳妇,你好好想想,啥时候跟钱家媳妇一块去东家那了?”
吴家的老三——吴壮却是个脾气暴躁的,他不耐烦地插话道:“还问啥?瞧她那没出息的模样,肯定是被她那狗屁的啥表姐调唆了,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才干这糊涂事。都是你们帮二哥娶的贤惠媳妇,光老实有啥用,一点眼色都不懂。”
吴成喝道:“你二嫂也是你能说的?爹跟娘还坐这哩,我总比你年长吧,你就敢当我们面教训二哥二嫂了?”
吴壮这才不敢吭声了,不过嘴里还在小声咕哝,却被他媳妇捏捏手示意他忍着点。
吴强的媳妇被小叔骂得泪水涟涟,哭个不停;吴强却抱着头坐在凳子上,痛苦地揪头发。
吴婆子见二儿媳妇跪在地上,这寒冬腊月的,怕她冻坏了,示意大儿媳妇上去扶她起来,给个小板凳让她坐下,让她好好想想,啥时候跟钱家媳妇搅和一块了,都干了啥。
强子媳妇从地上起来,有些趔趄,她在大嫂端来的小板凳上坐下,揉着冰冷的膝盖苦想。
吴家另外两个媳妇都很不满地瞧着她,觉得跟这蠢人一家实在是让人气闷。心下暗想,要是这婆娘真做了对不起东家的事,连累她们被东家嫌弃的话,非得撺掇自家男人,让公爹做主,休了这婆娘不可。
小姑吴英、小喜也鄙夷地瞪着二嫂,恨她不争气。吴英尤其生气。
强子媳妇想了一会,抬头眼泪汪汪地对公婆说:“八月的时候,跟表姐……就是钱家媳妇,去了东家那,帮娘送东西给少奶奶。少奶奶也没跟我说几句话,一会就回来了。”
吴成问道:“就去过这一回?”
强子媳妇看着大伯,瑟缩地点头,虽然大伯没骂她,可她见了他就是害怕。
吴成又问道:“你在东家那没干啥?就跟少奶奶说几句话就回来了?那钱家媳妇哩?”
强子媳妇想了想道:“表姐是陪我去的,她没说啥。哦,她好像去了趟茅房,我记得她还问少奶奶,茅房咋走。”
吴婆子立即叫道:“东家家的茅房可不是就在后院么!这死婆娘,拿你当猴耍哩,肯定是她自个偷看的,如今还赖上你了。”
吴老头脸色阴沉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