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树根种在简陋的木箱子里,摆在王家的后院。由王忠早晚照应,槐子也常过来瞧。
槐子看了一遍,点点头,道:“正月里再上山去挖些。也不一定非得找那些奇形怪状的树根,有些小树桩子也是不错的,挖回来修整一番。比大树根还要好看。”
王忠连连点头道:“少东家放心好了,我如今也晓得些门道了。我见东家院子里那三棵树根都好看的很,比我这些都好,往后就找那样的。”
又商量了一番,方才去前院。菊花也插不上嘴,觉得自己比他们这些土里来水里趟的庄稼汉经验差远了,啥清早浇水,上午晒一会太阳,晌午就要遮阴,晚上要淋露水,说的一套一套的。
王老汉和其他四个儿子出去干活了,家里全部是媳妇娃儿,王婆子见少爷少奶奶都来了,十分高兴,忙着让小闺女倒水。
菊花见这一溜房子大概有六七间,但应该还是拥挤的很,毕竟他家可是有五个儿子。
于是,她对王婆子道:“我晓得大家子喜欢凑一块儿,不喜欢分家。可是等明年在这竹林里养鸡后,我打算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盖一栋屋子,各人管一片,不然的话,几千只鸡散放在林子里,那不都乱套了?所以,你怕是要跟儿子们分开住。”
王婆子急忙道:“这事我们听少奶奶的。这可是好事。分开后都还在跟前,又不是走远了,有宽敞屋子住多好。”
她几个媳妇很明显脸上都露出喜色。
有个年纪大的,好像是大媳妇,在其他几个媳妇的眼神怂恿下,鼓起勇气问菊花:“少奶奶,那吴家也要跟我们一样,另外盖屋子让他们住么?”
王婆子瞪了她一眼,似乎怪她多嘴,吓得她缩了缩脖子。
菊花见她关注吴家,有些攀比的意思,心中微动,道:“到时候再看。他们肯定也是要分开的,那边的林子也要人看管。回头这一片林子都要用围墙圈起来。”
停了下,又对一旁正低声商议的槐子和王忠指了指道:“这林子划分的事,少爷自会跟王忠交代,你们只要想着咋喂好鸡和猪就成了。把这么多的畜生和林地交给你们家管,也是少爷瞧着你们家为人忠厚,才挑上来的,不然,我就另外买奴仆了。不过,人都是会变的,若是你们将来因为眼皮子浅,贪一些小利,可别怪我狠心不留情面。这些日子,想必你们也摸到了我的一些脾气。”
王婆子慌得连声道:“我们有那胆子干负心的事,那还是人么?少奶奶放心,老婆子虽然没多少见识,还是晓得好歹的,晓得跟着谁不吃亏,有好日子过。”她四个儿媳妇也连连点头。
菊花点点头,道:“前些日子村里闹的事你们也都瞧见了,这人一多,事儿就多。所以我提醒你们一句:只管干好自己的事就成,莫要跟旁人比,张家总归不会亏待你们就是了。要是把心思都用来想那些有的没的,俗话说‘无事生非”那我可就不敢用这样人了。”
王婆子一个劲地答应,偷偷地瞪了大儿媳妇一眼。
菊花也是提点敲打的意思,毕竟这些人还是很纯朴的,但也要管理好。否则的话,哪怕几代忠仆照样会背叛主家;用人得当,管理得当,就算没有卖身给张家,也一样得力。
如今,因为张家后院盖了厢房,便将猪栏拆了,猪都迁到山上来,让媳妇们喂,吴家和王家各喂十头。家里只留下一间猪栏,喂了两三头猪,省得日常洗碗刷锅水、老菜叶子等浪费了。
这些事分派给他们打理,自然不能马虎了,光猪粮、鸡粮的管理和领用,畜生的进出栏等,都得另外派人监管记录。
菊花正在加紧教黑皮和刘小四记账和打算盘,为的就是这一块,当然田地的收支也要建账。她自己不可能当仓管人员,只能总揽。
又交代了些话,槐子招呼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