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菊花将鸡头、鸡脚和鸡翅以及鸡杂单独用料烹制出来,再用纱布兜了,隔锅烘半干。
至于那黄泥裹住的鸡,则整齐地码在一只大铁锅里——这锅是菊花特地为了这烧鸡备下的——等烧晚饭的时候,瞅灶洞里热火灰积攒多了,就用铁锹铲出来,倒进铁锅,将鸡埋裹严实。饭烧好了,那火灰也全部铲进铁锅,埋成一个小坟包。
也不用担心火不够,要另外烧柴,因为这鸡是明早送去集上,不是今晚吃,所以用温火慢慢煨出来,格外香。菊花已经试过好多次了,这么的还省柴。
晚上,正端饭吃的时候,菊花见那转来转去的两只狗和两只猫,心里一动,对槐子道:“槐子哥,你回头用篾编一个大罩子,把这铁锅罩上。省得猫狗鼻子灵,闻见香气,把这鸡扒出来啃了就麻烦了。”
何氏笑道:“他不常编这些的,让他爹编吧。用个罩子罩上也好,要是冬天,下雨下雪的日子,上面还能烤些个衣裳鞋袜。”
菊花忙道:“那就把这罩子编成平顶的,圆顶的不好放东西。嗯,那鸡脚鸡头要收水,也能放在这上面烘干,省得在锅里烧得青烟直冒。”
一时坐上桌,槐子见桌上有一盘鸡头、鸡脚和鸡翅等凑出来的鸡杂,拣了一截鸡脖子,啃了一口,笑道:“往后咱家可是有好吃的了,你卖鸡,这些东西就留给爹下酒。”
何氏白了他一眼道:“想得美哩!这也是要卖的。费那大劲儿做出来,又在锅里炕半天,全让你们吃了,又变不出银子来。”
菊花见张大栓嘴里啃着鸡翅膀,愣神瞧着自己,忙忍笑道:“娘,往后这东西天天有,就算要卖,留些下来给爹吃,还能亏本?这是才开张,等以后鸡杀多了,光吃也会腻味的。”
张大栓笑道:“就是。我一顿也吃不了多少。一只鸡身上的就够我吃了,那还有九只鸡的头脚能卖哩。菊花,这些个东西真的好有味儿,喝酒吃最好了。可送了给你爹?”
菊花点头道:“这是头一回,我就没打算卖,做出来让我爹跟公爹分了。”
槐子又问了明早的安排,他担心黑皮太小,这么去集上不太妥当。
菊花道:“所以才让他历练么。这么跑腿也是锻炼身子。十只鸡也不重,也就二三十斤。如今去下塘集的路上人也多,不怕出事。”
槐子点头,又说些田地里的安排,说说笑笑的,至晚歇息。
第二天清早,菊花不等双胞胎醒来,就起床先出房,见黑皮已经将那十个黄土疙瘩刨了出来,分装在两只篓子里,另外还有昨晚备好的送给刘小妹和云影的土产也装上了,扁担绳子也都套好了,就等菊花出来跟他交代些话。
菊花轻声对他道:“你去跟来喜掌柜的说:这烧鸡虽然味儿不错,也不是啥难做难学的东西。要想做长久生意,把这招牌做老了才是正理。就像那集上,好些铺子的东西都是常见的,人都乐意往老字号的铺子去买。今儿头一天,这鸡就不对外卖了。送两只给云大夫,剩下的让他分送给街坊邻居,每家半只;再有多的,就撕碎了,摆在窗口让过路的人尝鲜,明儿才开始对外卖。”
何氏正好在一旁听着,闻言张大了嘴巴,好一会才惊叫道:“菊花,十只鸡哩,你就这么送出去了?”
她满脸肉疼的模样:昨天刘婶跟黑皮忙了半天哩,还有那鸡,可是喂了好几个月的,一个钱也不赚,就这样送人了?
菊花笑着安慰她道:“娘,先送些出去不亏,往后还是能赚回来的。照说咱这生意,该另外在热闹地方找个铺面对外卖才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