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既然享受了张杨走上仕途带来的便利,那就要为这个家做些贡献。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当然好,可是张杨要是有事。张槐还能逃得掉?
鉴于此,菊花已经决定要一改往日懒散作风,抖擞精神挣些家财了,再说,如今条件也不比往年,自然容易施展。
下午,槐子依旧带着刘家父子捞鱼苗,菊花先陪儿子和闺女睡了一会,起身后去了后院。看那树上的樱桃果然红润润的,晶莹剔透,就让葡萄拿个小篮子来,先摘一些晚上吃。
为了防止鸟儿啄食,她和葡萄缝了好些纱布小袋,将低处的樱桃都套上了,好歹管点用。
将樱桃洗净晾干。然后挑了些个头大的,用小木杵轻轻捣烂,剔除桃核,再用勺子搅拌成糊,用小碗装着,喂给刚睡醒的板栗和小葱吃,又让葡萄弄了些送给小井儿。
红艳艳的樱桃汁水将两个娃儿嘴唇染得更红了,偶尔嘴角挂下一丝殷红。小娃儿就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不停地舔。菊花瞧了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凑上去一人啃了一口。板栗丝毫没有被偷香的不满,反倒乐得咯咯笑;小葱也抿嘴笑望着娘亲,神情愉悦的很。
槐子进院就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心里却更想啃娃儿娘一口——哄奶娃的菊花含笑带嗔。不同于她平日的闲适自在,格外动人。
他将渔网靠在院墙上晾晒,又去井边洗了手脸,便坐到菊花身边,接过她手中的碗,道:“我来喂。”
一边含笑瞅了菊花一眼,见她刚吃了一勺樱桃汁,双唇如胭脂,真想凑上去含住吸吮,但葡萄正在一旁喂井儿呢,还有刘奶奶也在院里收衣裳,只得按捺下一腔火热,转头去逗闺女和儿子。
可是,他眼神深邃,柔情泛起,菊花见了也微微红脸,迟疑了一下,想叫“槐子哥”,忽然想自己已经是两个娃儿的娘了,再这么叫好像不大妥,于是改口道:“他爹……
张槐听了浑身一抖,转头怪异地看着她,好半天,菊花忍无可忍地捶了他一下,嗔道:“你这是啥表情?想笑就笑呗!这么憋着,不难受?”
槐子使劲闷笑了几声,待菊花又捶了他几下,才腾出一只手,握住她手不让她再打,一边道:“菊花,你还是叫我‘槐子哥哥’好一些。我娘叫我爹也叫‘他爹’,回头弄混了不好。”
说着又笑了几声,凑近她小声道:“我听你叫‘槐子哥哥’叫了好多年,都习惯了,你改口那么叫我浑身不得劲哩。反正你就是不叫,我也是娃儿的爹,错不了。”
菊花也绷不住笑了起来。
槐子这才笑问道:“啥事?”
菊花皱眉想了一下,才瞪了他一眼道:“叫你这么一打岔,我都忘了要说啥了。”
槐子用勺子搅了搅那樱桃糊,笑道:“那等你想起来再跟我说。”
两口子正说着,板栗“嗯啊”地叫了起来,菊花忙推他,说“快喂”,槐子慌忙转身,拿起一小勺樱桃汁喂儿子。
当爹的不会喂,弄得儿子嘴边就沾满了红水,胸前也滴落不少。
菊花埋怨道:“这汁水弄到衣裳上洗不掉哩。你少拿一些,喂的时候勺子往嘴里塞深一些,拔出来的时候,把那嘴边的果汁往他嘴里刮,嗳,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