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花听了这话则打了个寒颤,头皮有些发麻——有娃儿当然热闹,可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就是爹娘跟老牛似的,在一帮小屁孩身后转悠。
刘婶从厨房出来,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笑道:“吹喇叭的停了?老听他笑,乍不乍这么大哭一回,还真有些不惯哩。我家井儿倒好,没跟着哭,要是他俩都哭了,那可就热闹了。”
何氏玩笑道:“井儿大一点,吃的奶多一些,不就懂事多了?”众人大笑。
刘婶笑完问道:“东家奶奶,是等会吃饭,还是马上吃饭哩?”
何氏道:“等一会吧,他爹就要回来了。”
于是刘婶和菊花先帮几个娃儿喂奶,打发他们睡了,张大栓等人才从老村祠堂回来。
果然,村长召集他们是为了公布衙门告示:靖国老皇帝驾崩,皇三子继位,改年号为永平,是年为永平元年。民间百姓需为老皇帝居丧守孝三月,三月内不得行嫁娶、寿宴等喜庆活动。
菊花听了长出一口气,心道,终于死了。也不知这新皇帝执政能力如何,可千万不要是昏庸无能之辈,不然她的安逸日子就到头了。
槐子则担心杨子的考试,要是加恩科,他能否来得及准备?
皇帝死了,对于这偏远地方的乡民来说,影响并不大,不过就是有喜事的人家要再等几个月。
下午,菊花带着刘婶、葡萄清理厨房,将碗柜、案板仔细地擦拭,装腌菜的坛坛罐罐也抹干净灰尘,砧板、蒸笼、锅盖等物也拿去井边洗刷了放在太阳下暴晒。
葡萄一边干活一边抱怨道:“娘,为啥这屋子我天天扫,还有这么些灰哩?”
刘婶正擦拭装辣酱的大瓦罐子,闻言笑道:“那你咋还天天吃饭哩?一天还要吃三顿?”
菊花扑哧一声笑道:“葡萄,这灰尘有些是从外边吹进来的,有些是从灶洞里扬起来的,还有些是墙角旮旯里扬起来的,所以才要隔些日子就把里里外外都打扫一回,这样才清爽,不然你每天扫几遍地也没用。我娘说‘扫地不扫边,一天扫一千’哩,就是怕墙角旮旯里积了灰尘,等天晴的时候,自己蓬起来飘的到处都是。”
刘婶道:“葡萄要听好了,这可是会过日子人说的话。有些人扫地就扫房子正中间一块,那床底下、柜子底下都不伸笤帚,碰见家什杂物也不搬开,你说,就这样的,一天扫再多遍又有啥用?这样闺女嫁出去做了人家媳妇,那当婆婆的就不喜欢。”
葡萄见说到嫁人上去了,红脸不吱声,只是扫地的时候,将大小凳子全挪到中间空地,将边角都清扫了一边,怕扬灰,还洒了些水,刘婶便点头赞了她几句。
正忙着,梅子胸前兜抱着小儿子,挽着针线篮子过来了,扬声问道:“菊花,在忙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