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不知内情的,都装作不知道,只顾吃菜。
菊花带着葡萄,在房里看着板栗和小葱。外边吵起来的时候,她隐约听见。也没在意,一边做针线一边教葡萄。
“你饿了么?放心好了,我让云岚姐姐帮你留了菜,回头等她们吃过了你再吃,不然这会儿你也吃不安。”菊花见小女娃对房门张望,以为她是饿了。
葡萄忙摇头道:“我不饿,先前跟我娘在一块吃了东西的。少奶奶。我听见外边好像在吵架哩。”
菊花道:“不会吧?有些人说话跟吵架似的,你该不会听岔了。”
葡萄有些疑惑,也不追究,继续捏着缝衣针做尿布。
吃过饭,待来客陆续散去了,只有几个近亲留下,何氏才在房里跟老娘和张大栓说起这事。
张大栓皱眉道:“五婶那是操干心——我家的事啥时候要她来管了?再说这样话,直接让她走。听她的话。非把家里闹翻天不可。谁要她外孙女儿做妾?说这话也不嫌寒碜。这事菊花晓得么?”
何氏气哼哼地说道:“就不晓得也要晓得了——云岚能不跟她说?你可要拿定主意了,这事不算完,依照五婶的脾气,家去准要跟五叔说些闲话,让五叔来说你一顿,说不定还要对这事指手画脚。还有。那边还有大伯、七叔,好些人哩。”
张大栓气笑了:“咱穷的时候,就跟个孤鬼似的,不晓得的人还以为张家就剩我这一房哩;这杨子中了秀才,马上就贴上来了,啥叔啊婶子都冒了出来,这也就算了——世上总是势利眼的多,要想管咱家的事,那可不成。”
槐子外婆板脸道:“这回你俩可不能给他们好脸,不然往后准没完没了,隔三岔五地来聒噪你。好好的喜日子闹出这事,让人心里膈应。说的好听,为了张家,为了槐子,呸!还不是想来沾便宜——她巴不得休了菊花好娶她外孙女儿哩。”
张大栓点头道:“不过看他们是长辈,敬着点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那也要做些让人尊敬的事才成,干些不着调的事,叫人看不上眼。回头槐子听见了,还不知会咋样哩。你也要跟菊花好好说说,免得她心里存了不痛快,对身子不好。”
何氏点头。
槐子当晚就听何氏说了这事,把脸一沉,道:“痴心妄想!再来多嘴搅事,就撵出去。反正这样的亲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说完转身就回房去了。
这事菊花是最后一个晓得——都怕她听了心里不痛快,因此暂时没跟她说。就是刘云岚也没跟她说,只跟婆婆杨氏等人说了。
杨氏大怒,就要冲过张家来质问,被刘云岚拉住了。
她急忙道:“娘,你们也别生气。当时我撞上了,自然就骂了那婆子一顿。可是张婶也没答应要帮槐子纳妾,也没给那婆子好脸,咱们这么上门去吵可不好。等过两天,你装作才听见我说这事,再去跟她叮嘱一遍,不失礼,也没显得咱娘家人怕事。”
不等杨氏说话,郑长河却瞪眼道:“我跟大栓多少年的兄弟,说话啥时候讲那些弯弯绕?遮遮掩掩的,倒像咱没理似的。既然听说了这事,当然要问个明白。你小辈哪里懂?他家那些三不知的亲戚,啥品行我比你们都清楚,这事不算完,肯定还有的磨。咱可不能软了,谁要敢欺负咱菊花,老子扒了他的皮。”
杨氏点头道:“是这么回事。我也听槐子娘说过那些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