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咋办?马上就没扇子扇了。”
张大栓无奈地说道:“好了,带走就带走吧,只要她们人走了,咱就省心。我马上用竹篾编几个,比芭蕉叶做的扇子不差。唉,儿子这么吃香起来。我还真不习惯哩。”
槐子撇撇嘴道:“哼,你当那些人家真的看上了杨子?要是他考不中秀才,你瞧着吧,鬼都不会上门!倒是有几户乡下人家是真的看上了他人,庄稼人就是实诚。”
一家人说笑几句,方才将这事丢开不提。
盛夏的气息如流火一般,收完早稻又栽了几亩晚稻。累得人们脱了一层皮。
菊花坐在树下剥黄豆,不时地挥起脚边的竹竿,赶走讨厌的鸡。因院子中间的平地上,晒满了稻谷,这些畜生就不肯去外面草地上找食,专门赖在这里吃现成的粮食。吃就吃吧,不时地拉一堆鸡粪在稻谷上,没法清扫。实在很让人恼火。
槐子手里提了个篮子,里面装了几节白嫩的藕,匆匆走进院子,笑对菊花道:“挖了两根,水太深了,不好挖。”
菊花道:“这就够了。我瞧这天怕是难得下雨。要一直干下去,说不定要干旱哩,那塘里的水恐怕过不多久就干了。”
槐子点头道:“这天热得不同往常,咱们这边水多,还好些,听说北边都干透了。”
一边说着,一边在井里打水清洗藕,又将自己身上擦洗了一遍,对菊花道:“这个天,可是要当心了。都听说有好几个人昏倒在田地里,瞧秦大夫忙得直转。”
菊花忙道:“快晌午了,把爹叫回来吧。这时候是最热的,过了这个时辰,宁可早晚多累些,也不要死扛着。人累病了去了多的。”
何氏从厨房里出来接道:“可是我刚要说这话哩,先忍忍,再有两天就立秋了,就算不下雨,好歹凉爽些。”说着将菊花剥好的黄豆端到井边清洗,又对槐子道:“去把那黄豆杆扔猪栏里,让猪嚼。”
槐子应了一声,又说道:“爹已经回来了,就在我后边哩。”
果然不一会,张大栓从院外进来,一边撩起脖子上的布巾擦汗,一边恨恨地说道:“这个天,不想给人活路哩,热成这样。”
虽然这么说,他却没有歇下,先进屋灌了一碗茶水,再出来捞起刮稻板,翻晒起场院上的稻谷来。听着“哗啦”稻谷响,忍不住又喜悦地笑道:“这天晒谷子倒好,瞧才半天就晒得哗哗响。今儿晒一天,明儿再晒半天就能收起来了。”
槐子将黄豆杆丢进猪栏,出来见他忙活,忙上前从他手中夺过农具,道:“我来。爹先去洗一把凉快凉快。菊花,你回屋去,把窗子关了,窗帘放下来——这灰都蓬起来了,把大门也关上。”
菊花点头,洗手进屋将门窗全关上,顿时将炎热关在门外,屋里一片阴凉。靠山边的屋子就是这点好,前后树多,屋里的地面也是泥土压平的,全接地气,那阴润的感觉特舒爽。除非是闷热要下雨——这时候地面回潮让人很难受,不然这屋子一般都是冬暖夏凉的。
她进房坐到桌边,从桌上的针线箩筐里拿出一件小背带裤低头细细地缝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