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媳妇惹了郑家、李家不算,还在作坊里干这事,可以说是犯了众怒,那些被扣钱的人、被怀疑的人,哪个不恨她?
于是,他们这一家子就跟李耕田一块来到作坊,路上又遇见郑长河、李明堂一群人。见了面,又是一番指爹骂娘,乡下汉子吵架的横劲儿全亮出来了,倒也热闹的很,引得一群闲人跟着观看。
原来,郑长河见李明堂一早就来跟他要说法,还不晓得是咋回事哩,待听了事情的经过后,气恼地问道:“又不是我家青木把门关上的?三叔找我要说法,我去找谁要说法哩?我家青木可是定过亲的人,那名声也是很重要的,亲家要是晓得这事,怕要生气哩!”
李明堂气得怒喝道:“谁让他管着作坊来着?出了这事他不该担责任?要是没本事管就不要管——村里能管的人多着哩。”
杨氏在旁边一听不依了:“当谁想管哩?我自家做香肠卖不是好的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要帮大伙赚钱,好名声没落到,还惹一身骚!”
李明堂又呵斥杨氏一个妇道人家,男人说话不躲远些,还指手画脚地插话,不像样子。
杨氏则反驳说,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晓得在家躲着,三叔为了那点工钱,倒把没成亲的孙女送到作坊去干事,如今害得她家青木背黑锅。
这话把李明堂气得倒仰!
待李明瑞喘吁吁地赶来,才歇了口气立即呵斥李明堂,说他一把年纪了却干这丢人的事儿,简直是老糊涂,赶紧家去,这事让娃们自己来解决。
李明堂今儿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根本不听大哥的劝,两人又是一番争执、辩解,郑长河跟杨氏也不时地插进来争吵,那鸡同鸭讲的场面让菊花瞧了头疼。她就不明白了,这事儿双方应该都去找那关门的人才对,怎么倒互相吵起来了?
还有,就算她在这儿过了这么些年,也还是不能理解李明堂的想法:这到底是想把金铃嫁给青木哩,还是要把青木从管事的位置上拉下来哩?在她看来,不管是哪种理由,李家自己都捞不到好——要搭上金铃的名声。
无奈之下,她提醒爹娘,到作坊去当面对质,先揪出惹事的人再说,她自己却找了刘小妹,喊上金香,帮忙去劝金铃。
于是,寒冬季节,外面冷气飕飕,大伙儿却甩开膀子,两眼冒火、鼻嵛里吸冷气、嘴巴里喷热气,一齐奔作坊来了,那雄赳赳、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严寒也要退避三舍,不敢来侵袭。
到了作坊大院,跟奉命守门的赵大嘴说了一声,进入大门,就听工坊里面青木正在排查昨晚的事情哩,那些有嫌疑的人争执不下,说着说着就动了火气,又要拿儿子来赌咒。
周宝柱气得浑身发抖,再也忍不住,冲进去大声喝止儿媳妇。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话到底真不真,他不知道,可是他眼下就只有一个孙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去咒他的。
青木紧绷着脸,让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