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赞道:“就是这样的。爹你编的真好,这鞋底子厚厚的,踩着肯定软和。要是想好看的话,还可以到河边割些青草回来,晒焉了搓成细细的绳子,掺在这黄色的稻草里,编出花纹来。”
杨氏笑道:“不过就是草鞋,光脚在家穿的,又不好穿出去,编那些花纹干啥?”
郑长河却道:“菊花你想要好看的,爹就帮你掺些其他的颜色。就算不能穿出去,自己看了也舒坦么。”他被闺女夸得兴致勃勃起来。
青木接过那人字拖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赞道:“这样是省事儿,省得拔鞋跟了,还不会掉。我们要是穿着去田里干活,脱鞋穿鞋都方便。”
菊花忙道田埂上不大干净的,说不定有蛇啊啥的,你还是穿那密实些的草鞋比较好,就不要偷懒了。”
郑长河点头,说这鞋子只适合在院子里和家里穿,要是穿出去,外面到处都是草,跟光脚没啥区别了。
说笑间,张槐进来问道:“郑叔,在编草鞋哩?我爹问你咋还不过去说话哩?”
这两家成了习惯,一般都早睡早起。春夏秋除了特别忙的那几天,都是早早地吃过晚饭,然后男人跟男人闲话,媳妇跟媳妇闲话,娃们自然是聚集在一块了。
郑长河就让他瞧自己编的人字拖鞋,说笑了一会,天色暗了,月亮升上来,便收起了摊子,又洗了澡,才晃悠出去了。
张槐见菊花不大精神的样子,问道:“菊花咋了?”
杨氏笑道:“也没啥,就是有些不舒坦。歇息会就好了。槐子,你娘忙好了?”
张槐忙道:“在洗澡哩。”说着自己端了根小板凳在菊花的竹床边坐下,轻声跟她说话。
待青木洗了澡出来,唤杨氏去洗,这里槐子凑近菊花轻声问道:“你哪不舒坦了?”说着摸摸她的手,觉得冰凉,又瞧她身下垫了厚褥子,担心地说道:“天这么暖和了,你还觉得冷?”
菊花有些不自在地推开他,笑道:“我就是吃多了点,肚子有些胀,躺会儿就好了。我这身子一向是这样的——有些虚,不大结实。那时候秦大夫在这,就跟我说要多补补,我一直在补。”
槐子握着她的手不舍得放——他并非想占便宜,只是觉得今天的菊花恹恹的,格外柔弱,如被太阳晒焉了的花儿一般没有神采,让人瞧了心疼。
以前菊花就跟那早晚开花的洗澡花(学名紫茉莉)一样,早晚都特别鲜活灿烂。
往常吃过晚饭,她不是在墙根下看那些野菊花,就是打量那些竹子,手里还提把小锄头,把杂草细心地除去;再不然,就是看果树上的果子长大了多少;又或者干脆跑到小河边坐着,一直到天黑才领着一群鸭子回来,有月亮的晚上,天黑也不愿意回来哩。
早上就更不用说了,那精神是倍儿欢畅!
眼下这副样子,定是极不舒坦才会这样的,菊花可不是娇气的女娃。她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