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不像其他的农活比如山芋和黄豆——反正每天干一点,慢慢地干就是了。”
青木点头道:“是该这样,不然累坏了人还去了多的,地肥也容易跟不上。”
不管明年如何安排,今年郑家还是把这些田都栽上了晚稻。
最后几天里,赵三、刘三顺、刘二顺还有那些不种双季稻的人家比如李长明、周矮子都过来帮忙一气把秧苗栽完。
这天收工结束农忙几个年轻人光着膀子,只穿一条亵裤跳进小清河,从头洗到脚,哪里管着凉不着凉的问题。终于忙完了,那浑身轻松的要跳起来,不下河畅游一番实在是忍不住。
刘三顺在河里仰面躺着,猛一瞧,白花花的一团肉,他畅快地游来游去一边高兴地大喊道:“青木,槐子,快来游一圈,这水又不深,怕啥哩?有我三顺在的地方,要是淹死人,那我也不用混了。”
青木和张槐都被他吹的大话逗笑了。
李长明笑道:“你瞧这河水也不深,就使劲地吹吧——这水里要是淹死人,那肯定是个从没下过水的旱鸭子咱们这些小清河边长大的人是不可能淹死的。”
青木在岸边揪了些木槿叶子,递给张槐一大把,洗干净后,先把头发打开湿了水,然后使劲揉搓那叶子,并不停地淋些水上去,同时用手捏挤那团已经成为烂糊状的渣滓,流下淡黄绿色的汁液粘糊糊的,像扯不断的丝线,滴落在对方的头发上。那汁液太滑腻了,带着揉碎的叶片渣滓也从指缝里被挤出来,落在头上,他们也不管。
好一会,才扔掉烂糊渣滓,然后使劲地在头上揉搓起来。
揉得差不多了,就低头在河水里漂洗,淡黄的清水中飘起细小的碎叶片,顺流而下,头发就变得丝丝顺滑、清爽。
刘三顺见他们只管洗头,惋惜地说道:“你俩咋不游水哩?那么慌洗头干啥。”
张槐笑道:“你慢慢游着玩吧。咱赶快洗好了要回去吃晚饭,听菊花说今儿做了红烧鸭子哩。等会你去晚了,啥也吃不到,甭怪我们嘴下不留情。”
刘三顺听了急忙翻身站了起来,一边嚷道:“真的么?嗳哟!你们这些坏家伙,都不跟我说。怪道下了河就洗澡洗头,原来是赶晚饭哩!”
说着,忙忙地揪了些木槿叶子,一顿揉搓,然后洗头、洗身子,他把那揉碎的木槿叶渣滓全抹在身上,弄得跟个绿人似的,引得大伙儿全笑了起来。
刘二顺对弟弟笑道:“你又不傻,还用人说?就算菊花没杀鸭子,难道就不吃晚饭了?累了一下午,你不晓得饿么?”
张槐和青木相视一眼,一齐笑了起来。
张槐笑道:“你不晓得,他晌午吃了饭还铲了一大块锅巴,包了好些青椒炒鸡蛋,边走边吃,一直吃到田埂上才吃完哩;下午菊花送凉粉到田头,他又吃了不少凉粉,估计这会儿还没饿哩。”
三顺道:“胡说,那点东西算啥?早就没影了。我栽秧快,可不就吃的多么。”
众人都笑道,这话也在理,你栽秧实在是快,咱们就不说你吃的多了。
刘三顺整个人沉入水中,用双手使劲地搓洗头发和身体,身周的河水里飘起一层碎叶渣,很快这些渣滓就顺流而下。
好一会,他又浮出水面,用手抹了把圆脸,得意地说道:“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那是不成的。咱栽秧快,非得吃多些,才能补回来。早晓得菊花杀了鸭子,我就不耽搁这些工夫了,这是菊花想让咱们好好地吃最后一顿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