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想,来年要在这块地上种些山芋,人也能吃,猪也能吃。到时,整块地都爬满墨绿的山芋藤,看了更养眼!山芋藤猪可是最爱吃的;嗯,嫩嫩的山芋叶人吃也好。
菊花发现自己快魔怔了,老是将吃的跟猪挂钩。
她转身钻进茅房。这茅房倒是极干净的。
主要是青木勤快,捡了几块大石板铺在地上,茅坑上面也用木板盖着,只在蹲位处留了个洞,方便的很!拿粪的地方也在茅房后头,避免了出粪的时候将茅房里弄得又脏又臭!
菊花每次上茅房的时候,心里都极为满意,不免感叹一番哥哥虽然不爱说话,但心却细的很。一般乡下人的茅房可都是味道难闻、无处下脚的,哪能像她家的这样干净!
洗完手,菊花心情极好。见杨氏正在热老鳖汤,便从碗柜里拿出四只粗瓷大碗,用热水涮了涮,才将装锅巴的罐子抱过来,给爹娘和哥哥的碗里装的是刷了虾酱的锅巴,自己的碗里就是一般的淡锅巴。都是炕得焦黄,色泽诱人。
杨氏将那老鳖汤浇在锅巴上,肉汤的香味便混合着锅巴的香味,飘满厨房,更似一种浓郁的生活气息。
郑长河赶紧过来端起一碗,先喝了一口汤,憨笑道:“香!”
杨氏递给他一双筷子,白了他一眼道:“瞧你那馋样!也不怕娃笑话!”
郑长河“嘿嘿”笑,接过筷子,端着碗到堂屋桌边坐下,“嘎嘣”的咀嚼声,便不时地伴随着吸溜的喝汤声响起。
等一家人都坐上桌,他都吃了半碗了。
“这老鳖炖汤也好喝的很!”他对菊花笑道,被太阳晒得黑红的脸颊上泛起幸福的光芒!
菊花也抿嘴儿乐了!
她的这个爹,极容易满足,性子又憨直,如果没有天大的倒霉事,他基本总是乐呵呵的!
杨氏和青木也嚼得嘎嘣响,吃了几口才道:“这东西难得碰见,再想弄这么大一只可不容易。那赵大嘴忙一场倒便宜了咱家。”
菊花笑了,暗想,要是中午赵大嘴找哥哥问这老鳖咋办?她抬头对青木道:“哥,中午赵大嘴要是问这老鳖,你就说昨晚上烧着吃了。中午我多烧些菜,到时候你分些把他们——咱也算吃人家的嘴软。再说,不定他下次弄到了老鳖还送把我哩!”
青木应了一声,见妹妹笑得弯月牙似的双眼,心里也爽快起来。他说道:“赵三叔不也说弄到了这东西会送把你么,反正他们也烧不好。”
乡下人就是这样,有些人烧一辈子的锅,也不见长进,总一个味儿。
杨氏道:“其实这清炖还是有些腻的,不如昨晚红烧的好吃。不过这锅巴正好又香又脆,还带点酱的咸香,拿这汤一浇味儿刚刚好!”
青木大口地咀嚼着,含糊应了一声:“好吃。特香!”
郑长河则笑着对菊花道:“往后早上也这么吃。没有老鳖汤用别的汤也成!”
杨氏瞪他一眼道:“哪里能有那许多锅巴把你吃?一次又炕不了多少,还费柴!”
菊花嚼着香脆的锅巴,想起上辈子有名的“老鸭汤泡锅巴”,比这差远了。还有一道菜,名为“滋啦”,是将锅巴丢到油锅里炸的焦脆酥松,再趁热浇上滚烫的肉汤,浇的时候那锅巴便“滋啦”响个不停,因此取了这个名儿。那些商家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