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走宋师道的人究竟是谁?对方提着他施展高妙轻功,将宋师道带到一处偏僻的民房之后,便一把将他扔到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这、这位大、大爷……”浑身摔得生疼,宋师道干脆就继续趴在地上,仿佛被吓得手软脚软,更抖得好似筛糠一样,磕磕巴巴地说:“我、在下除了医术之外一无是处,不知大、大爷带我来此有、有何贵干?”
“医术?”对方冷笑一声,说:“不过是依靠少帅的长生诀真气来骗人罢了,亏得就连尤楚红那老妖婆都上了当,她真是越老越不中用、越活越回去了!”
宋师道的心口猛然一跳,闷不作声,静待对方出招;只听得那人的语气中略带了些戏谑,讽笑道:“如果你继续趴着演戏,本人就要亲自出手剥下这块巧夺天工的面具了。”
余光瞥见对方的指尖闪过一丝寒光,宋师道立时再不迟疑地站了起来,苦笑道:“若劳言帅亲自出手,在下的脸恐怕会变得血肉模糊,平白污了您的眼,真是何苦来哉?”
原来这人正是魔门的第三号人物,魔帅赵德言。
之前宋师道对魔门的关注主要放在了石之轩和祝玉妍那两大派系之上,对赵德言实在是忽视良多。然而赵德言能以汉人的身份成为东突厥大汗所倚重的国师,又岂会是等闲之辈?宋师道实在不该轻视这个敌人的,现如今,他的疏忽已得到了教训,给他带来了一次迎头痛击。
面对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奈境况,宋师道心中打鼓,不知道对方究竟看破了他的哪一重身份。
“你竟然认得我,哈!”赵德言半眯了双眼,笑道:“不愧是少帅的智囊,越先生还不现出真容吗?”
宋师道暗松了小半口气,随即伸出“因恐惧而不住颤抖”的手,缓缓地揭下了面具……所幸他有两层面具“护脸”,否则情况可能会更加糟糕,越国太子极有可能将被赵德言弄回突厥去做质子!
“在下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哪里当得言帅称一声先生?”宋师道淡定从容地回望赵德言,倒露出了几分置生死于度外的气概来。
然而赵德言却是蓦地一拂袖,庞大的劲气扑面而至,宋师道闷哼了一声,退后几步,嘴角溢出鲜血,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了骇然和惊疑的神情……赵德言冷笑道:“你确实有几分头脑,少帅能有今日的成就,与你的那些胆大包天的计划绝对分不开。然而你想在我的面前玩手段,也未免太自负太可笑了,想不想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宋师道心内清明,赵德言一直在采取“先声夺人”的招数来对付他:先揭破神医的骗局、戳穿他和寇仲的身份,再逼迫他亲手揭下面具,现在又以“生不如死”的威胁来破掉他赴死的勇气……无非都是想击破宋师道的心理防线,令他绝望、恐惧,以及臣服。
在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宋师道既不能太过强硬,也不能直接屈服,否则只怕他立即就会性命不保。所以宋师道挂上了绝望的表情,直直瞪着赵德言,满怀不甘地问:“言帅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当然是杨公宝库,”赵德言哈哈大笑,说:“讲得更明白些,我最想要的也是宝库里的邪帝舍利!”说到这里,他止了笑意,冷冷道:“祝玉妍的徒弟想必已经找过你们,更和你们达成了某些协议?哼,女人的手段还是不够狠,你最好乖乖说出宝库的所在和开启方式,别逼我下狠手。”
婠婠和赵德言的区别在于婠婠曾和宋师道交过手,她自认无法掳走他和寇仲之中的任何一个,所以才会采取威胁和谈判的方式……至于赵德言,他既然认定了宋师道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师,自然就雷厉风行地出手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