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师道你看得最清楚,唉!”宋智苦笑道:“我觉得那简直就是被四族人看了汉人的笑话,当日那四族族长都毫不迟疑地立誓以阀主马首是瞻,唯独我汉人在川蜀的最大势力代表一声不吭!解晖那个忘恩负义之辈,当初要不是大哥鼎力支持,他一个无根无基的汉人怎可能建起独尊堡、一跃成为汉人在川的领袖?总算他也知道要留点脸面,并没有当众拒绝,让我好歹也将一头雾水的四族族长给送走了……”
“智叔稍安勿躁,既然没有和他当众撕破脸,也就是说,现在除了解晖和我们、以及慈航静斋以外,并没旁人知道解晖有背弃宋阀之心了?”宋师道缓缓笑道:“这样就足够好了,世人都知道解晖是我们的亲家,他有什么理由不支持我们,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害他呢?只要解晖一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宋智皱眉道:“但是解晖真的不好杀啊,我不是没尝试过,但终归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我又怕一次杀他不成反倒引起了他的警惕和敌意,所以才一直没出手。”他顿了顿,续道:“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宋阀向来控制着入川的盐货,如果解晖再执迷不悟的话,我就……”
“哎,智叔你真的想岔了,”宋师道微笑着打断了对方的话,说:“因为你总把解晖当成一个与我们从朋友变为敌对的地方势力,所以脑海中的计策依旧是‘上兵伐谋’。但事实上,独尊堡并不是我们的敌人,它的下一任堡主会是我的姐夫;川蜀的各族百姓几乎都崇敬阿爹,更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敌人只有解晖一人而已,所以用江湖方式就足以解决问题了。杀他之后,再将罪名推给李阀,影子刺客杨虚彦的战绩也不差这一个了。”
哼,杨虚彦两次都差点要了寇仲的命,还刺伤了宋鲁、把宋玉致吓了个够呛,宋师道当然是要和他慢慢清算旧账的。
宋智豁然开朗,当下向他的好侄儿问计,两人商议妥当后,宋师道便只带了几个武功平平的亲兵,就悠悠然地入川“探亲”去了。
宋师道在成都住了月余时间,一开始解晖对他的态度极其冷淡,但宋师道做足了晚辈的恭敬姿态,毫无逾越,且只字不提军政大事——仿佛他真的只是来探望长姐及外甥的,解晖对他的防备自然也就慢慢降低了。
毕竟宋师道也是解晖儿媳妇的弟弟,还是天刀宋缺的独子,越国的太子爷,即使解晖的心已被梵清惠拉走,他也是绝对不敢动宋师道的,只能采取无视的态度,但宋师道显然并不介意。
在这段时间里,宋师道先是和宋玉华好好地叙了叙旧,然后在两岁多的活泼外甥面前扮演了一个十佳好舅舅,除此之外,他还和姐夫解文龙“臭味相投”,在成都附近玩了个遍,吃喝嫖赌不亦乐乎……咳,当然没有嫖了,解文龙还是很怕老婆的,如果他敢拉小舅子一起去逛青楼,那他可真是不想混了。
就这样,解文龙被他那投其所好、“善解人意”的小舅子给灌了不少迷魂汤,就连精气神都大不一样了,看得解晖还挺欣慰。
要说这解文龙吧,有时候也自觉挺憋屈的,他的老爹看不上他文不成武不就的,老娘又只知道一味疼他,媳妇虽然好、却也管他管得严……宋师道当然知道该怎么让这样的“纨绔二代”推心置腹了,在做了一段时间的“知心弟弟”之后,宋师道就连解文龙小时候被他老爹揍过几次都给摸清楚了,他们哥俩的关系直接日进千里了。
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一天,宋师道终于要告辞离开了。
解晖虽然已和宋阀离心,但在儿子的劝说下,他还是和儿子儿媳一起将宋师道送到了峡口与宋智会合,也算是圆满终结了越国太子爷这次的“探亲之行”。
由于回程的心情颇为轻松,解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