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哥你好啰嗦,”宋玉致嘟着粉唇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宋师道耸了耸肩,忽然伸手揉乱了宋玉致的头发,然后脚尖轻点,霎时间就跃入了溶溶夜色之中。
“又弄乱我的头发,哥你混蛋啊!”宋玉致为她的掉以轻心而懊恼跺脚,也不知道宋师道溜得那么快,究竟听到她的抱怨了没有。
当天边泛起一抹亮色的时候,寇仲和徐子陵正东倒西歪地躺在一艘小舟里,任由那小舟顺着江水漂流而下。
“若时光倒退大半年,当时的我们是决计不敢想象自己竟能对付像宇文逃兵那样的高手的……陵少,你说我们这次回到扬州,是不是也能算作衣锦还乡哩?”
“呿,”徐子陵笑道:“仲少爷怎么也不看看你如今的穿着,简直就比乞丐还像乞丐,还提什么衣锦还乡呢!”说着他顿了顿,也有些感慨道:“事实上在方才动手之前,我们也没想过能够打跑宇文无敌啊,不过现在我却觉得,如果我们再和他打一场的话,他的小命肯定玩完。”
寇仲颇为骄傲地笑道:“那是当然,经过这番搏命,我们又有了大进步,我觉得现在我一个人都能把宇文逃兵打得屁滚尿流了,哈哈!”他这话倒也不全是吹牛,在顿悟心法、旁观了跋锋寒和欧阳希夷的比斗后,又经历一场生死搏杀,寇仲和徐子陵的实力确实有了大幅提高,几乎得到了别人苦练几年的成效。
徐子陵正想打击一下好兄弟的嚣张气焰,却是骤然话止,因为竟有一阵战鼓声乍从不远处传来——两人立时坐起身来,远眺前方,原来是三艘船呈“品”字形排列驶来,船型尖窄,显然不是普通船只。
惊疑不定的寇仲和徐子陵运足目力,只见那三艘船的甲板上各站了数十人,人人弯弓搭箭,或持着投石机蓄势待发,又或持着钓竿等锁船的工具,来回奔走,声势汹汹。船头的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大的“高”字。
徐子陵略无措道:“我们是否被麻烦精附体了,为何走到哪里都不得安宁?!”
“才不是麻烦,而是老天注定让我们两兄弟大展宏图——”寇仲轻松笑道:“只听鼓音,还当他们斗志高昂,但看他们的行动散乱无章,却是乌合之众,他们应该是随处掠夺的水贼,正好让我来显显手段!”
“你又想做什么?还嫌我们的麻烦不够多嘛……”
“哼,麻烦?”寇仲蓦地长身而立,手扶刀柄,朗声说道:“那些并非麻烦,而是我们奠定大业的威名,不过在短短的几个月里,我们就做成了好几件大事,令得宇文阀、海沙帮、巨鲲帮以及东溟派都想找我们的晦气,却纷纷铩羽而归……正是因为他们的失败,才令我们打响了名声、再不是无名之辈,只要得到一个班底、建起一方势力,我们便可与这天下英豪一争高低——”说着他指了指越驶越近的三艘贼船,微微眯起眼,沉声道:“我现在越发肯定,真的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方才我还在发愁要怎样建帮立派,得用的人手就自己送上了门来。”
徐子陵一阵愕然,他看向迎着朝阳而立、双目熠熠生辉的寇仲,忽然发觉这个与他日夜相处的好兄弟变了……又或者,寇仲从来都没有变,在他们当小混混的时候,寇仲就无数次做白日梦想要当混混老大了,如今他们的实力达到了江湖上能够霸踞一派的一流水准,寇仲的野心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压下心里极度复杂的感觉,徐子陵轻叹道:“好吧,寇大爷打算怎样施展你的高超手段,我舍命奉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