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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维定和姜维涛坐在教室中间靠后的位置,上了一会儿课,投影仪有点问题,女老师停住讲课在上面想办法调好,这时姜维涛用手肘碰了碰向维定,小声道:“喂,你瞧这个程老师如何?”
向维定淡淡瞥了姜维涛一眼,真有些疑惑……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姜维涛到哪去了?一个人的性格变化怎么能这么大呢?有事没事,找话说,逮谁都能当话题谈。
“你这什么表情?”姜维涛觉得向维定的眼神有些诡异,他伸手摸了摸脸,确定自己脸上没东西。
“聒噪。”向维定皱眉说出两个字。
“啥?你嫌我吵?”姜维涛侧了侧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向维定都懒得理姜维涛,翻开书,打算继续看书,姜维涛却不依不饶,道:“你自己太沉闷了,还说别人吵?”
“老师开始讲课了,别说话。”向维定轻敲下桌子,示意姜维涛不要再吵,然后把注意力投向讲台。
“唉……”姜维涛幽幽地叹气,看着向维定的表情说有多幽怨就有多幽怨,跟电视里演的那些被丈夫冷落的深闺怨妇差不多。
聒噪?
这两个字代表吵闹,代表喋喋不休,心里有事或有不痛快的情绪,就一定要跟人反复讲,也代表有人听他们说话,如果没人听他们说话,他们也聒噪不起来。而且这类人其实大部分是心直口快,或心思简单的人,藏不住话。
姜维涛在心里念着这两个字,表情还在装模作样地幽怨着,眼底却是浓浓暖意,如果自己能真的是一个聒噪的人,也挺不错的。可惜……他只能在张建安和向维定面前活跃一些,因为他们之间不用考虑什么,不用计较什么,可以放心说话,张建安和向维定也不会真的不耐烦,不会真的如向维定语气里那么嫌弃他的聒噪。
其实姜维涛也并不是一个活跃到聒噪的人,只是渡过了几年身边只有自己,没人会认真听——他也不愿意对不熟的人讲话——的日子,再次回到炻庆,再次遇上向维定,姜维涛情绪太兴奋,走入的另一个极端吧!
就总想说些什么,而且每次看见向维定不耐烦,却又不得不忍耐的表情,姜维涛心里都莫名有丝暖意和快意,会忍耐,那至少是在乎吧?如果不在乎,根本无须忍耐。
好不容易把一节课捱过去,女老师还未出教室,学生们已经三三两两往外走了,出了教室,姜维涛才对向维定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这个韩老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向维定反问。
“她人啊,感觉怎么样?”姜维涛提高音量。
向维定用“你很无聊”的眼神看着姜维涛,道:“她就是一个任课老师,她怎么样跟我无关。”
“唉呀,怎么会无关呢!”姜维涛神神秘秘地凑近向维定,一副说小道消息的模样,道:“她今年三十一岁,至今未婚,听说频繁相亲而无结果,她刚好比张叔叔小一两岁,你觉得把她介绍给张叔叔怎么样?”
向维定根本没料到姜维涛会突然说出这么几句话来,他楞住,直觉反驳道:“……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