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涛在房间里打着转找衣服,抓起一件,看看,脏,扔了,再拿起一件,不脏,闻一闻,“唔……”,臭了,扔掉,好不容易找到一身既不太脏也不太臭的衣服,他刚开始换衣服,听到向维定的话,在心里暗骂:催什么催,又不是饿死鬼股胎转念,姜维涛又是一声轻笑,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他面对向维定的时候,会有今天这种情形出现,能像真正朋友那般相处。回想曾经,记忆里那个成天缩头缩脑的自己,开始变得遥远和模糊不清起来……姜维涛用力握了握拳,曾经那么没用的自己都过来了,现在就算没有了妈妈,他一定还是能好好活下去的。看了看客厅方向,他对自己说,怕什么,他也并不是一个人,至少他还有朋友。
两人到家时,果然张建安已经把饭做好了,而且都等了有一会儿,见姜维涛脸色不好,张建安关心地问起他的情况,得知他母亲去世,张建安想起向维定刚失去父亲那会儿,爱屋及乌之下心里对姜维涛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好一阵安慰,饭桌上,张建安一边给姜维涛夹菜,一边劝他多吃点,直接把旁边开始散发冷气的向维定给暂时性忽视了。
姜维涛的妈妈因为未婚生下孩子,早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多年,在炻庆市更是没有一个亲朋好友,姜维涛的父亲从来不承认他,现在更是想跟他断绝关系,妈妈出事后这一星期,姜维涛一个人呆在冰冷冷没有人气的房子里,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没有得到任何一个人的关心和安慰,此时,他的身边有朋友,有张建安毫不掩饰的真切关心,内心满足的同时,也是有些伤感、伤心的。
“怎么了?”张建安见姜维涛突然埋下头,不说话也不再吃饭,连忙问道。
姜维涛轻轻摇了摇头,没说话,还在暗自伤心呢!一旁的向维定,握着筷子的手用力,再用力,盯着姜维涛的视线都快结冰了。
张建安放下筷子,前倾身子,伸出手隔着桌子拍了拍姜维涛的肩,安慰道:“别伤心了,你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的,你要努力让自己过得好,每天开开心心的,你一切都好,你妈妈才会安心。”
姜维涛突然打了一个“哆嗦”,倒不是他妈妈真的这么快就来看他了,也不是张建安的动作让他感到冷,而是向维定的视线温度太低了,几乎快冻僵他半边身体,他连忙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让张建安不再担心,不过,确实没什么胃口。
看着姜维涛那食不下咽的模样,张建安又关心地问道:“是菜不合胃口吗?你喜欢吃什么,要不然让维定现在帮你做。”
姜维涛吃不下,除了心情不好外,张建安做的菜味道也确实不好,想起向维定的厨艺,他差一点就要点头了,全身皮肤突然冒出一阵鸡皮疙瘩,他小心地看了一眼向维定,然后冲张建安道:“不用,挺好的,张叔叔做的菜挺好吃的。”然后为了表示自己话的可信度,猛地扒了几口菜在嘴里。
吃完饭,向维定帮着张建安收拾饭桌,张建安看到一旁神情落寞的姜维涛,想起这么一个孩子,父亲不要他,母亲又突然去世,一个人孤零零住在家里,着实有些可怜,如果是不相识的陌生人也就算了,姜维涛跟自家孩子是朋友,来往家里也半年多,不闻不问还是心有不安的。
想了想,张建安突然又对姜维涛道:“你一个孩子,单独一个人住在家里可能不习惯吧?要不然你搬到我们家来住一段时间吧?”
姜维涛对张建安的提议特别心动,他一向就爱到向维定家玩,以前妈妈没出事,一般情况也老是他一人在家,那有向维定家这么舒服,现在妈妈不在了,他一个人呆在家里,更觉得冷清得可怕。他对一旁向维定那要吃人的视线选择先不理会,连忙点了点头,道:“谢谢张叔叔,您人真好。”
“你这孩子真客气,你跟我们家维定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