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我立马带着人偶离开了商场,等到彻底离开那地方很远很远之后,我扯着嘴角,忍不住心中快意,放声大笑起来。
我这疯子摸样引得路上行人连连侧目,我却怎么都控制不住,急需和人分享此时的感受,下意识和身边的东西说:“你看到那家伙的表情了吗?真他妈搞笑,痛快死我了!”
说完,才想到身边的不是人,应该不明白我的心情。转头看过去时,却发现它看着我在笑,眼神竟然带着一抹温柔之色。
瞎高兴什么?蠢东西。
它牵着我的手,盯着我干干净净的指腹。
“脏了。”它说。
我却明白了它的意思,道:“碰过那种脏东西,当然脏了。”
身后是一家公园,老年人最爱来这里闲逛健身,跳跳广场舞,小树林枝叶繁茂,从外面是看不到深处的。
所以不管我和它发生什么动静,都不会有人发现。
林中有一个落满灰尘枯叶的木质长椅,被遗弃在这里,很久没人打扫了。
它不怕脏一屁股坐了上去,我则坐在它腿上,耳边除了树叶沙沙声,就只听得见我轻微的呼吸和心跳。
它握着我的手,垂下眼睫,舌尖探出,专心致志地替我清理着手指。
有点痒。
像是被一只毛茸茸的小奶狗舔着一样。
我想到高望那只小黑狗。
明明送给人了,它还是会迈着小短腿寻回来,摇着尾巴在主人脚边蹭。根本不知道伤心,不觉得难过,也不知道主人不要它了。
“为什么要打他?”难听话我从小到大听得太多太多了,以俞槐那样的语言水准根本没法刺激到我。我都没生气,这家伙倒是先冲上去了,它懂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不喜欢。”它说。
“为什么不喜欢?”
这似乎问到了他,它回答不上来,安静很久之后才说:“就是不喜欢。”
“他说的是我,又不是你,你上赶着出什么风头?”我用目光描摹着它高挺的鼻梁,问,“怎么,你在替我出头啊?”
斑驳树影洒在它身上,一小块不规则的光点投射进它的左眼里,我看到那里面滚动着的幽蓝色,一片深渊似的黑海,快要溺毙我。
“不想你,难过。”
我沉默地望着它,湿漉漉的空气笼罩了我,扑面而来的风好似都带了刀子。
“不想我难过?”我讷讷地重复着这句话,半晌,嗤笑出声,笑得停不下来。
不想我难过。
难道我当时面对俞槐的表情,在它眼里,竟然是一副难过样吗?
开什么玩笑!
我自从出生在这个世上之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是独自一人靠着我自己的本领才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