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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精力。

“你都没给我点灯……”萧见琛说完,又怕花酌枝真给他点,连忙道:“也不必给我点,我用不着。”

花酌枝眨眨眼,突然指着手边那盏新灯,“琛哥哥你瞧,这灯是点给南疆的。”

萧见琛探头一瞧,上头写着苗疆字,他也不认识。

“琛哥哥再看这盏,是点给大燕的,而点给齐大哥这盏,虽是齐大哥来求,却是点给流云教的。”

萧见琛一一看过去,闷声闷气道:“所以呢?”

“而这盏。”花酌枝讨好般拿起桌上最大最亮的一盏灯,“琛哥哥可知是给谁点的?”

给谁点的?南疆有了,大燕有了,流云教也有了,还能是给谁点的?

萧见琛猜了半天,脑子一抽,“总不能是给我点的吧?”

没想到花酌枝笑意盈盈道:“就是给琛哥哥点的。”

萧见琛自然是不信,他盯着花酌枝看了会儿,默默移开目光,“倒也不必如此哄骗我,我又没向你求灯,你又是何时给我点的?”

花酌枝脸上的笑意渐渐落下,“琛哥哥不信我?”

萧见琛一言不发。

这要他如何相信?

“琛哥哥可能看出,这盏灯同其他灯不同之处?”花酌枝把灯举高了些,刚刚涂好的指甲在光下愈发鲜艳,“它是这里最旺,最大,也是最长的一盏灯。”

萧见琛随花酌枝看向跃动的火苗,同其他天神灯相比,那确实是最旺盛的一盏。

“以寿借运,承运之人需自身干净,否则借不来丝毫,我为流云教借运,也不过几月之久,几月后灯火黯淡,便要重新点一盏,只要灯火不灭,便能一直延续运势,就像为大燕为南疆所点那般。”

“而琛哥哥这盏。”说着,花酌枝探出指尖,沿着青铜底座缓缓摩挲,“一借便是二十年,这二十年间,不必换灯,不必担心灯火黯淡,是我向天神借过最长的一次,只因琛哥哥天真烂漫,坦率真挚,我也从未见过如琛哥哥这般心思纯粹的人。”

萧见琛:“……”

总觉得花酌枝不像在夸人。

他又看向那盏灯本来的位置,在流云教之后,在大燕之前,在他没来南疆前就点灯,只能是他大哥说过的,他十六岁那年生过的一场大病。

他喃喃道:“是……你救我那次?”

花酌枝有些意外,“琛哥哥不是不记得了?”

他还记得成亲那晚,萧见琛看他的眼中满是陌生与疏离。

“是……”萧见琛有些丧气地低下头,“我或许是那会儿病得太重,烧得人都傻了,竟不记得我们从前见过。”

“没关系,我可以讲给你听。”花酌枝转身跳到榻上,双腿悬空荡来荡去,“那时我刚到中原,我们第一次遇见时,琛哥哥正在逃学。”

萧见琛:“???”

“陆繁,快快快,先生快要找来了,赶紧把我接出去!”

花酌枝就宿在书院隔壁,这会儿正准备出门,刚上马车便听见隔壁传来一道清亮的少年声音。

他觉得好奇,便悄悄将车帘掀了条缝,只露着一只眼睛,偷偷看过去。

青砖垒起的墙上骑着一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才过午时就已糟乱的发丝垂在额边,明眼人一瞧便知,这定是哪个大户人家娇生惯养起来的小公子。

可这玉一般的小公子偏又生了个高个头,明明脚尖快要着地,还是怕得要死。

看上去就不太聪明。

而墙下站着的那位更是憨厚,听见小公子叫他,便慌慌张张上前去,铆足劲喊了一嗓子,“殿下莫怕!西墙不高,殿下跳下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