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哪里不好,怎么偏偏不肯来看看呢?”
气氛一时静默。
景昀心想,萧昭仪是皇后亲妹妹、皇帝的表妹,再亲近不过,为了生这个孩子丢了条性命,偏偏皇帝皇后连最后的尊荣都不能给她,萧昭仪白担着个昭仪的虚位,还是只能秘密下葬,生怕惊动旁人,皇帝皇后只怕看见这个孩子,就觉得既愧疚又难受。
想到这里,她轻轻摇了摇头。
皇帝皇后要拿她当做皇子也就算了,但立为储君,必然是不行的。
这些日子下来,景昀从身边侍奉的人口中听得很多消息。她们自然不觉得襁褓中的婴儿能听懂这些话,景昀又常常醒着不哭不闹,女官们说起来也就更加无所顾忌。
根据景昀从女官们口中拼凑出的局势,她觉得秦国的情况显然不是很妙。
她忽然想:师兄现在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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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自银河之上飞来,金红的翎羽映亮河面,仿佛飞越过黑夜中蜿蜒的一条银色缎带。
慕容灼盘膝坐在三千镜前,回头欢快唤道:“少师!”
凤君落在她身畔,化作人形,轻袍缓带,容光便如日光般夺目。
他轻轻拥住慕容灼的肩膀:“进去了?”
慕容灼点点头。
凤君在她身侧坐下来,认真看着镜中画面,忽然失笑。
慕容灼奇怪道:“怎么了?”
凤君微笑:“有些意思。”
他揽住慕容灼,轻声细语道:“你忘了?小世界中那条规则。”
慕容灼一时发愣,茫然地望着凤君。
“真忘了?”
凤君失笑,无奈抬手,捏了捏慕容灼的鼻尖:“你是凤族王后,怎么连这个都能忘了?”
但他一向对慕容灼十分纵容耐心,缓声道:“神魂入小世界,能与神魂相合的身体,必然与神魂本身有些许共通之处。”
“拂微真人与魔教少教主的身份完美相合,可见……”
他十分含蓄地留白,并未说下去,接着道:“那玄真与这个小公主,究竟哪一点有共通之处?”
慕容灼想了又想:“是哦。”
她下意识朝凤君投去询问的目光。
凤君忽然开始赞美自己和天君:“当年玄真飞升,还是我亲自去接引,并朝天君力荐,天君亦能纳谏,知人善任。”
“可见我们没有看错人。”
慕容灼:?
凤君道:“玄真能居高位。”
慕容灼懂了,却又蹙眉:“可是秦国的国祚还能支撑多少年?”
凤君扬眉道:“再撑几年就行了,她现在年纪幼小,行事不便,但这天底下哪里有比朝廷更正统更名正言顺的地方?只要她在这里,自然便有机会观天下局势,不必忧心困于一隅,茫然不知天下事。”
慕容灼长长地哦了一声。
她忽然猛地转头,盯住凤君:“当年姐姐投生到皇宫里,你跟着就去了,看来你们这些居高位者,都很喜欢对皇宫下手啊。”
凤君轻咳一声。
慕容灼抬手就掐住他的脖子,却没有用力,于是这个充满威胁的动作变得像是调情。
凤君从善如流地道:“是我不好,都是我的过错,好不好?”
慕容灼惊道:“难道是我的过错?”
凤君开始笑:“哪里哪里,错都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