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不想让人看见。
竟还不如哭出来。
司桓肃一时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半晌,司桓肃再问:“很疼?”
一听这话,心里委屈不觉登时涌上来,顾运通知不住抽泣了几下,心里一边想自己为何如此倒霉,每次出门总有事。越想就越难过,哭着自己也烦,就吸着声音抽搐,说出的话全是鼻音,“我腿会不会废了?”
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害怕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痛过了头,顾运觉得自己有点分不清楚腿上到底是什么感觉,想那疼会不会是错觉?粉碎性骨折怎么办,还能治好吗,以后会不会瘸了?
“不会,我会让大夫治好你。”
恐惧的情绪在悲伤的时候会愈发无限扩大,“你不是大夫,他要是说治不好,你还能杀了他吗。”
司桓肃脚步一顿,示意抬板架的人停下,然后弯腰,伸手,在顾运大腿,小腿,脚踝,都轻轻检查了一下。
虽然没有撩开裤子看,但心里大致有了个谱。
顾运在对方按她腿的时候都哭了,真的大声哭了出来。
边哭边说:“我不想变瘸子,我不要变成瘸子。”
司桓肃:“你不会变成瘸子。”
“呜呜……你凭什么保证,你是大夫吗。”顾运把手帕从脸上拿了下来,那双大眼睛,兔子似的通红,湿漉漉,眼泪挂在睫毛上,将睫毛洇成一簇一簇。
“我保证。”司桓肃说,“我帮你看了,虽然有些严重,但一定不会瘸。”
“真的?”
“嗯,真的。”
情绪发泄出来,又得到一个肯定的保证,心情就好了不少,眼泪也慢慢收住。
旁边,骑马跟着的赵公子简直看得叹为观止,眼睛看向楚暄,嘴巴无声问:这位真的是稽查司指挥使,司桓肃?
不对劲吧?司桓肃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心里痒痒的,好奇得不得了,终于,赵公子还是忍耐不住,问出了口。
当然不是问司桓肃。
“额,这位,顾小姐,不知道,你与司指挥使嗯,是什么关系?”
司桓肃冷冷的眼神看过去。
赵公子心里一抖,马上装作没看见,不与人对视,眼睛只往顾运那边瞟。
顾运歪着歪头,看过去,“问我啊?”随即又瞥向司桓肃,等了片刻,才含糊说:“能是什么关系,他姓司,我祖母也姓司,我就略长了他几个辈分,姑且,算是他的”
赵公子竖耳倾听,连楚暄眼睛都往那边看了去。
“姑奶奶罢?”
如果此时赵公子嘴里有一口茶,那么此时应该已经喷了出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睛瞪得像铜铃,面目扭曲,一脸不自信地发出了疑问:“什么?姑奶奶?姑什么?”
哦,那他刚才看得不是年轻男女的儿女情长,而是,侄孙儿哄姑奶奶?
赵公子地在心里重重啊呸了一声,这也没几个人,倒也不必整这么多借口!
连楚暄也不自觉暗暗平息了一口气,生怕自己表现出什么不合时宜不合身份的表情来。
很快到了山庄里。
把顾运安排进了一间别院,大夫已经在此地等候着了。
丫鬟婆子都围过来,想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