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深觉着这是威胁,哪家正常人这般走亲戚的!
司桓肃:“府上小姐端的是宅心仁厚,叫人辱上脸皮,还能留得那腌臜物一命在,想是怕脏了手的缘故,如此我不妨代劳一二。”
顾运是巴拉在屏风边上的,听入了神,一会儿说到什么人命,眼睛都睁圆了啪嗒就弄出一声响。
顾运捂着嘴,一阵无语。
那头说话声就全停住。
司桓肃指尖敲了敲桌面,挑眉,“府上还会藏人,也有意思,孟悔,且去看看。”
孟讳咚咚咚几个大步过去,绕道北面屏风后——
片刻,与蹲在地上的顾运面面相觑。
顾运:……
孟悔一脸迷惑,“?顾九小姐?额……”这哪里还敢抓人。
顾运站起来,抚了抚裙子,慢慢往外走,度步到顾顾泰身边,乖乖模样,喊了声:“大伯母,姐姐。”
顾泰眼皮跳了跳。
“小妹年幼无状,还请大人勿怪。”
司桓肃一手捏着佩刀手柄上绘图,语气有些玩味:“无妨,九小姐爱玩闹,我看,与大小姐和我同走一趟好了。”
崔氏眉头紧紧皱起来,妄图再次拒绝,“这,可是不妥,大人要谈公事,还是等我家老爷回来……”
司桓肃抬手打断,“夫人,凡我定下的事,从不与人商量。”
崔氏噔地一愣,又想着司桓肃送了那件‘进门礼’,是一句狠话都说不出来,只在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竖子不可与为之!
“要我们去做什么?大伯父不是清河郡杨家人的案子了,不日就要回了么。”顾运眨眼,偷偷瞥了司桓肃几下。
司桓肃:“不日回来?你伯父乃是被姚州牧派下去的,身边都是姚州牧的人,如若这桩事办得不令他满意,你猜,他还回不回得来?”
“可大人现在不正是在做着相同的事,你带着我和姐姐一过去,谁都觉着我家是和您站在一条线上了,日后,大伯父还要梧州任职,姚大人又焉能放过他。”顾运仰着脸蛋说道,她就是故意的,知道自己在这里年纪最小,就是说些出格的话,也能摘得出去。
“小姐说的好。”司桓肃站了起来,走到顾运跟前,语气轻描淡写,“既然知道已经被架上砧板,不选,便死;选,我给你一线生机。你祖母姓司,既与我有脱不开的亲,难道觉着除我之外还有别的选择?跟姚州牧,不过棋子尔,用过即扔,死活不论。”
顾运瞪着眼睛,不得不承认,司桓肃说的好像是有些道理,可是,被迫的选择,谁能开心得起来?难道还要感恩吗。
“所以我和姐姐的作用,其一是胁迫大伯父妥协的人质;其二,姚州牧的人看见,只会以为我们与大人,早就私下勾结一起了,是不是?”
司桓肃面上竟露出一个邪肆无忌惮的笑来,“顾九小姐冰雪聪明,蕙质兰心。”
顾运在心里骂去你妈的。
“各位准备准备,明日辰时,我来接两位小姐。”
司桓肃主人一样定下时间,说完,领着副官离开顾家。
上马后,方才散漫吩咐孟讳一句,“既然她们怕死人,便处理了。”
说完,策马而去。
孟讳老老实实做起善后的苦力活。
心里不免的认为大人有时候做事太血腥,又不与人认真解释一两句的,上亲戚家,在人家家门口杀一个人,还说是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