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落。
柳絮宁的脑中一片空白,裸露在外的肌肤贴着冰冷的墙,脊背僵直,肩膀颤抖,大声说话给予的勇气在他霸道地吻上来?之后烟消云散。
她下意识想挣扎,在他怀里扭动逃离,又被他抓得更紧,撕咬得更烈。
她不受控制地溢出一道哭声,那?双眼里水光弥漫,氤氲着团团雾气。
梁恪言放开了她,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贴着她的,如潮呼吸在相交后置换。
像极了动物世界的片尾曲,谁是胜者,谁又被厮杀,分不清楚,一片狼藉。
室内陷入长久的寂静,只有两颗心仓皇乱跳。
这吻太久太久,难舍难分,让柳絮宁筋酥骨软,腿都要站不稳。她喉咙不知为什么发痒,不住得咳嗽出声。
梁恪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双眸盯着她通红的脸颊,尽数摊牌:“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明?知阿锐喜欢你却还是动了歪心思,怎么样?那?又怎么样?”声音如冷风测测,“我是不好?,可你不就喜欢我这样的人?”
“我不喜欢你!”猛然推开他的手,泪眼朦胧间,柳絮宁笔直看向他,声音里含着沙哑的委屈,气势却仍旧不落下风。
她蹙着眉,想往后退以拉开距离,可后面就是冰冷的墙,彻彻底底堵住她的出口。
身前是他毫不掩饰的带着侵略性的目光,让柳絮宁进?退维谷。
“不喜欢我?”头顶的灯光从梁恪言的短发间掠过,他笑笑,替她整理鬓角凌乱的发,有一缕贴着水润的唇,沾上一点口红。
“是,我忘记了,装醉那?天你抱着我,对我说,你喜欢阿锐。”他轻轻拍打她的脸颊,“我们飘飘的心思真是难猜啊。”
血液急躁地涌动着,柳絮宁没忍住惊讶,望住他的眼睛:“你知道我是在装醉?”
“对。”梁恪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短暂的愤怒与嫉妒过后,他终于?冷静下来?。回国数月,柳絮宁从未打过他的电话,仅有的联系方式不过以微信传递消息,她凭什么能记住他的电话。这么低级的把戏,他自认没有失智到?这种?地步。
“柳絮宁,有些事?情你不用做成这样,演技太差成效太低。”
“演技很差吗?”她长睫垂落,连带着声音也湿漉漉的,“既然知道我没醉,你为什么要生气?”
他聪明?的妹妹真是一针见血。
梁恪言有一瞬胸滞心悸,连呼吸都要用力。丹林马场那?件事?,如果非要扣架于?天平之上,那?他被人欺骗的怒意早就消弭于?无形。他连于?天洲都可以给第二次机会,何况是他的柳絮宁呢。
可是他不明?白,她是怎么轻描淡写地就能把喜欢这个词说出口,又是怎么轻而易举地编造出这份心意的。哪怕知道她在作戏,知道她拙劣的演技,知道她嘴里没句真话,他也讨厌她那?句喜欢梁锐言的说辞。
她的脱口而出,让他前期如折如磨般的思想博弈与藏在心里的这份喜欢变得廉价无比。
“因为我不允许你说你喜欢别人,哪怕是假的。”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捏着她脸颊的手的力道不断收紧。
他不允许?柳絮宁都觉得纳闷:“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不允许,我又凭什么听?你的?刚才在楼下大堂,那?个叫Simon的男生说他对我一见钟情,又说你已经同意让我们试着相处,你眼里的喜欢不是照样廉价?是你自己?突然不要理我,连话都不想和?我说,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我装醉骗你又怎么样,难道我有别的办法吗?”
Simon?哪来?的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