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停过。柳絮宁索性反坐,下巴靠着椅背,这似乎是个很没有礼貌的动?作,不过管他呢,又没人?注意到她。
除了她身边的梁锐言。见她这样子来劲儿,他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也跟着回头?看了眼,是跳舞。他又索然无味地转回去?。
旁边空了许久的位置是给梁恪言准备的,但他从年会开始就?没有坐下过。起瑞坐落各地的分公司老总纷纷和他敬酒,子公司太?多,权力分散,有好也有坏。坏处在于他手里的权利有些少;好处则在于,他能不费大力气地收回来。
梁恪言视线扫过这些人?,谦逊笑着举杯。
梁继衷对这现状很满意,也起身走去?。
他这么一走,本就?是来阿谀奉承献殷勤的高层们也识相地跟上去?。起瑞未来到底是谁的起瑞?这里个个都是人?精,再清楚不过。
所以当柳絮宁发现梁恪言坐到她身边时,她突然怔住。
原本穿的规规矩矩的西装外套现在被?随意地搭在椅背上,白色衬衫最上方的扣子也解开一颗。整个会场灯光绚烂迷幻,流动?的光在他周身流转。
明亮晦暗的光相互交错,瞬息即逝。柳絮宁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分不清他喝了多少。不过算算时间,还早。她记得以前?的年会都要办到第二天凌晨,电梯里都是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待到翌日醒来又是风度翩翩雷厉风行的商业高管。
可能是柳絮宁探究的眼神太?明显,又久久停留在他身上,梁恪言问:“怎么?”
柳絮宁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压低声音:“其实……”
她的神情?太?严肃,梁恪言皱着眉靠过来。
“我给你的药是头?孢。”
梁恪言眉梢轻挑,不紧不慢:“其实我没吃你给的药。”
意料之中的,她的表情?沉下去?。
梁恪言突然觉得好笑,怎么这也能信啊,他这个妹妹有点傻傻的可爱。
“吃了。”他改口,眼里带着逗弄得逞的坏劲儿。
柳絮宁这才坐回去?:“我就?是随便?问问。”
梁恪言:“但我在认真?回答。”
起瑞人?真?多,会场温度真?高,热意就?悄悄地攀上了她的脸颊。柳絮宁闪避目光,去?看舞台上的表演,拙劣地转移话题:“你是不是也会跳舞。”
梁恪言转头?时顺势抿了口酒,喝完才懊悔,待会儿他还有敬不完的酒,现在喝它做什么。
舞台上几个男生?跳的什么舞种他分辨不出来。至于他,学过,但忘了,左右也就?去?了四五次。为什么去?呢?梁恪言揉揉眉心?,因为梁安成要找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见江虹绫,所以千方百计地打听到了她每周末会带着幼小的女儿去?学舞蹈。可梁安成,有这心?,没这光明正大的名头?。还好还好,他有个儿子。
于是,每个周末成了梁恪言最讨厌的两天。已?经耗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用在游泳课上,还要去?他不喜欢的少年宫学他不感兴趣的舞蹈。少年宫的舞蹈老师直直纳闷,说?他核心?力量和爆发力远超同龄人?,可这骨头?怎么就?能这么硬。
而?他只觉得,男人?真?虚伪啊。要业界好评,要他人?敬重,又放不下这熏心?的色欲。
隔壁班有个新来没多久的小女孩,哭声也是凄厉至极。梁恪言从小到大没什么害怕的东西,但这哭声真?是让他全身上下鸡皮疙瘩战栗。听她哭一场,他对舞蹈的厌弃就?加一分。有一次路过隔壁舞蹈房,门没关,里面那个小女孩又在涕泗横流地喊“妈妈”。可惜了,这里哪有她妈。
梁恪言当时站在门边,心?想怎么能有人?哭得这么好笑还这么漂亮。
而?她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几乎是震天响地的“呜哇”一声,边爬边哭,边哭边吼:“哥哥!哥哥救救我!我不想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