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胡盼盼还曾和许婷调侃这些男生会坚持多久,直到一个月后,因为玩赛车导致右腿骨折而申请延迟报道一个月的梁锐言正式到学校报到,并像宣誓主权一样站在柳絮宁身边,那些男生才悻悻退场,当然,除了这个威廉。
只不过这种等级的男生站在梁锐言面前毫无杀伤力。
胡盼盼尤记得梁锐言那张脸上难得露出的倨傲与语气里毫无隐藏之意的尖刻:“什么a廉c廉,不要b脸。”
俊男美女当然是天生一对,丑八怪就不要妄想天降大饼仙女扶贫了。
可惜,长久观察之下,胡盼盼才发现柳絮宁和梁锐言并不是情侣关系。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对于胡盼盼来说,柳絮宁和梁家太子爷的酒席,她迟早能吃上。
这样想着,她放下手机,又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
一场球打到了下午五点多,两人在网球馆外分开。分开前,胡盼盼一脸好奇地笑,问她刚才那个男生她准备怎么办。
球打到一半,场内蠢蠢欲动的男生终于忍不住了,在同伴的鼓舞下问柳絮宁要了微信,柳絮宁没有拒绝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不通过就可以了。”一个带了脑子的成年男人会懂的,虽然现如今带脑子的男人总是稀缺又珍贵。
柳絮宁到家的时候是傍晚六点,夏天的落日余晖脉脉,倾洒在小花园里。她推门而入,看见梁恪言穿了身宽松舒适的居家服,坐在地上,面前摆着许多簇浅蓝色的花,藏在长而纷乱的枝叶里,不易摘取。他瘦而匀称的手指握着一把剪刀,偶尔遇到难剪的枝,用力时清晰可见浮在冷白手背上的血管与经脉。
听见她进门的动静,梁恪言抬头看去,不同往常,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幅金丝半框眼镜。
他头发还是半湿状态,碎发柔顺地垂在前额,配合手里的动作,带了几分莫名的乖。应该是刚才又下水游泳了,身上有一股游泳池里的味道,和清爽的沐浴露夹杂在一起。
真是好兴致。
“哥,我回——”
梁恪言那一眼极快,仿佛只是在烦恼于她的到来叨扰了他修剪花叶的惬意时间,于是剩下的几个字被柳絮宁咽回肚子里。
那点柔软和乖巧果然是错觉。
好吧,那就不打扰他了。
柳絮宁回房间洗了个澡,总觉得右侧下腹部有一阵垂坠感,伴着丝丝隐痛。生理期刚过,柳絮宁也没有将这可有可无的疼痛放在心上。她换好衣服下楼时,梁恪言已经收拾好摆放在小花园里的东西,颀长身影伫立在冰箱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柳絮宁原本没觉得饿,可看他站在冰箱前像是找食材的模样,饿意渐渐袭来。恰好这时梁恪言回头,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对上。
梁恪言会不会做饭?反正梁锐言和自己是不会的。那他会做她的份儿吗?应该会吧,不然这情况想想也太糟糕尴尬了。可是刚才进门的时候梁恪言并没有理她。
人和人的关系还是蛮奇妙的。有些人一眼擦出个火花,有些人同一屋檐活了十几年依然陌生得像室友。住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柳絮宁和梁恪言独处时还是会被不自然包围。何时才能变做自然关系,这大概要成为一道千古谜题。
心里情绪翻江倒海,面上平静如一滩死水,柳絮宁是位极佳的演员,她镇定自若地把视线移开。
然而下一秒,梁恪言出声询问:“想吃什么?”
几乎是在他问出口的一瞬,柳絮宁立刻回答:“海苔滑蛋炒饭。”
回答的太快,像在心里惦记了许久。有些丢脸。
好在梁恪言一脸正常地在冰箱里拿食材。
柳絮宁想了想,凑上去:“要我帮忙吗?”
梁恪言问:“你能帮什么?”
梁恪言说话时习惯以反问来作答,而这恰恰是柳絮宁最讨厌的交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