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师兄不是本地人,我倒忘了!上巳编织丝带是宜山的风俗,大家都编来送给自己的心上人呢。”肖昆说。
谈话间,两人已走回到房间,肖昆便把丝线摆在桌上。
挑来拣去,覃映致手里渐渐放满了莹白的丝线。肖昆终于忍不住道:“师兄,你挑的都这么素,不用带点颜色的么?女孩子都喜欢花的!”
覃映致一愣,看向那些缤纷的色彩,摇摇头。
都不衬他。
肖昆知道他不会编,自告奋勇来教学。两个大男人像未出阁的闺秀般坐着编起丝带来。
“你的心上人是谁?”覃映致突然问。
肖昆红了脸,手上动作慢了下来,支支吾吾道:“是怡、怡夏师妹。”
覃映致想到那个笑容明朗的女修,若有所思道:“你是与她关系比较亲近。”
“我准备在上巳同她表明心迹,”肖昆说,“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同我合籍……”
覃映致也无法保证,只能说:“祝你成功。”
说完了自己,肖昆自然而然地八卦到了已经熟络许多的覃映致身上:“师兄的心上人又是谁?想来是本宗的弟子?”
“不是。”
“那就是我们宜山的?是谁?”
“不是。”
“难道是其他仙门的?”
“不是。”
肖昆猜了半天,统统被驳回,撇嘴道:“师兄不愿告诉我,不妨直说。”
覃映致无奈道:“并不是,只是你都猜错了。”他想,只怕谁也想不到,像他这样循规蹈矩的人,也有如此离经叛道的时候,竟会对自己的师尊怀有恋慕之情。
肖昆见他面上笼上一层淡淡的哀色,心知他的情路不太顺畅,体贴地闭上嘴。
宜山的编带手法很简单,两人编了一个时辰就编好了。
肖昆将他花花绿绿的编带缠在手上,对着灯兀自欣一番,自卖自夸道:“怡夏肯定喜欢!”
覃映致也看着自己的编带,白白的,像一截雪柳般垂在掌心。
师尊会喜欢吗?——送不送的出去,还成问题。收进储物袋时,他这样想。
早春乍暖还寒的夜里,覃映致又一次失眠了。
他失眠时,一向喜欢倚在窗边,呆呆地望着月亮。
丘明微临走时告诉他的方法,是要他前去一次新旧屏障的夹缝,那里或许会有寒星铁。
“这些年,还没有人活着出来过……”丘明微故意吓他,见他不为所动,没趣地说,“好了,还是有的。那个误入的剑修告诉我,因为旧屏障的残留,夹缝中魔气比想象中要淡很多。可能是交界的缘故,那里的灵气很特殊,他看到了疑似寒星铁的矿石,但是比起宝剑还是命更重要,所以未及细看,便忙着逃命去了。”
“夹缝虽不至于有进无出,但九死一生可算的上了。你敢去么?”
他孤零零地一个人在这人间,有什么不敢的。
召出只玉青鸟,他又报喜不报忧地写了些琐事,往江凝那寄去。
覃映致先前想象的屏障夹缝,是充斥着魔气的不毛之地。但踏入其中,里面的风景却和外面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