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的名字,还为她言慌,说她有病在身,她竟如此恩将仇报!”
“这话远了,她哪知是我。”萧无忧重新慢慢扇风,调出温火炖煮汤膳,“孤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有这脑子做如此精细的事。要说她直接下药,如七夕宫宴那回,孤还能多信两分,这计划费时费人,九曲十八弯——”
萧无忧摇首,“孤实在不敢相信是她的手笔。”
“她有何做不???出来的,您看她如今作了何人的妃子,便多少能看出些她的心肠!但凡她心中敬您,便……”琥珀懒得说下去,只重重哼了声。
萧无忧一手支腮,一手摇扇,“一个人心肠性情或许会变,但脑子平庸聪慧是变不了多少的……”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
“殿下,不能再炖了!”
“殿下——”
“哦!”萧无忧回神,意识到汤膳即将煮过头,要失了最好的疗效,遂一个激灵伸手去揭盖,不由尖叫了一声。
“小心!”裴湛正好跨进来,一伸手便将她拉到了身侧,见她拇指和食、中三指头都烫红了,遂吩咐琥珀去拿药。
他牵着她往铜盆处,正欲将手按下去,却蓦然停了,只扶她坐下,拿来灶台上生火的扇子,给她扇风吹凉。
“医官不是说了您心绪起伏容易引发哮症,如今天气转凉,让您调养一段时日吗。”裴湛将从寝殿带来的披风给她披好,方继续给她指尖摇扇,“说了让你少出屋子见风,总不听话。”
“这些活,且让侍者做便好。”他看了眼已经炖好的药膳。
自他为衡儿逼毒,每日萧无忧都亲自给他顿补品调理身体。
“除了这些,孤也做不了什么。”萧无忧垂着眼睑,三根手指虽红,却无甚大事,她曲起来挠他掌心。
挠得又轻又慢,裴湛勾唇笑了笑。
时值琥珀送药来,裴湛遂腾出另一只手接过,低声道,“不闹了,臣给您上药。”
萧无忧挑眉,又挠了两下,方听话将手给他。
却是有些心虚。
这些日子,其实她一直心虚。
医官说的那些话,原是她命他们浑说的。她刚失了孩子,需要坐小月子。既不打算告诉他,便总要寻一套说辞。
原还以为他会多问,毕竟事关她的身子。然除了开头三两日,后来他便未再多言。只按着医嘱照顾她,甚至比琥珀琳琅还细心。
便如方才,他都未用凉水冲她被烫的手指。
“把汤喝了。”上完药,萧无忧看着自己油津津的手指,示意他自个去。
裴湛颔首,端来慢慢用过。
“苦吗?”萧无忧趴在桌上看他。
裴湛摇头,“殿下煮的,自然是甜的。”
萧无忧便将一双漂亮的杏眸翻上天,提溜转一圈,然后重新落在他身上。看他因说那话,转瞬红透的脸。
盯着看,直到他耳根都发红,方咯咯笑出声来。
玉树临风的端方君子无奈转过身,加速将汤膳用完,几欲呛道。
公主凑上来拍他后背,柔声道,“郎君慢些啊,孤又不与你抢……”
诸事繁琐,前路茫茫。
一个人总是多思多念,心很多时候都是提着的。然唯有见到面前人,她总会放下些,偷片刻安宁。
她安心也放心,知道他总会在她之前,帮她处理好多事。
便如此刻,裴湛搁下碗盏,道,“再逼毒三回,衡儿的身子便可痊愈了。亦再过六七日,豫王便可抵京了。长安官道往东百里,臣都安排了人手,殿下放心便可。”
“孤放心的。”萧无忧脑中忽然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遂问道,“衡儿晕倒那日发现中毒,医官道是他中毒半月左右?”
裴湛颔首,“有何问题吗?还是想到了什么?”
自他带人安全归来,对温孤仪派人刺杀的这处怀疑便已经没有了。如此便是有人特意陷害挑拨,但是这人是谁,诸人都理不出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