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眉宇间带着些笑。
温孤仪亦笑了笑,抬手抚她眉间。
他停留的时间有些长。
萧无忧觉出他的不对劲,笑意淡下去,一颗心提起,只瞥头避开。
“陛下今日来此,可有事?”萧无忧往上靠了靠,尽量平和道,“可是证据有消息了?”
温孤仪僵在虚空、什么也不再触到的手顿了顿,须臾收回,“是有消息了。”
“当真?”萧无忧捂在小腹上的手攥了把亵衣,连着腹中因惊梦泛起的些许疼痛都忽略了,只脆声问道,“何时抵达?”
她不施粉黛的面容一下扬起的明媚笑意,双眸中聚起的清透光亮,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别人,在心底深处,她始终想要相信他的。
“七七,我就知道,你是偏袒我的。”温孤仪盯了她片刻,伸手想要再触抚她面庞,到底没有触上去,只握上了她双肩,缓缓道,“既是这样,你何不随心而走,相信你的心没有信错人。难道你自己的心还会骗你吗,难道它不比证据重要吗?”
“你——”萧无忧拨开他愈发紧握肩膀的手,蹙眉道,“你是说,你没有证据?”
“还是根本这一切就是你的一场算计和图谋?你调开裴郎,让他接回我族人,自己却与我日日和睦相处,同桌用膳,丝竹品茶,试图让我对你重生情意,如今裴郎即将回来,你便如此试探着挑破局面?”
“你这样看我?”温孤仪胸膛起伏,将人拉近身侧,“我把你养大,十数年并肩执手,到今天你这样看我!”
两人咫尺之间,萧无忧忍着阵阵发寒的小腹,竭力控制自己情绪,叹道,“罢了,我等你证据吧。”
“证据没有了,崔抱朴也抓不到了。”温孤仪亦压下声色,把多日前接到的消息终于直白告诉萧无忧。
殷正传回的信件,崔抱朴逃入了漠北突厥处,详细踪迹全无。
若要寻出,除非两国开战。
“这样的说辞,你自己觉得可荒唐?还是觉得我无脑又失智?”萧无忧闻言,抬眸盯住温孤仪,好半晌才讽笑出声,“那、崔守真呢?你不是说找她也有用吗?”
“她,一直便没有消息。但是七七,你方才心里是信我的,对不对,我能看不出来,你为何不能跟着你的心走,我……”
“陛下——”殿门声响起,是琥珀的声音,道是内侍监有急事求见。
“何事?”温孤仪转身问道。
“他没说。但是京兆府尹也来了。”
温孤仪松开萧无忧,起身转来正殿。
京兆府尹拱手回话,“禀陛下,臣今早接的急信,裴将军一行在宜州遇刺。”
“哪来的刺客,伤亡几何?”温孤仪拍案而起,脑子了来来回回皆是萧无忧的影子。
“回陛下,具体不知,只知、只知豫王妃薨了。”
豫王妃。
衡儿生母,萧不渝的发妻。
温孤仪尚未回神,只被琥珀一声极轻的“殿下”惊到,侧首见萧无忧素衣披发摇摇欲坠站在屏风处。
苍白面容上,一双杏眸血色氤氲,死死盯着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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