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宁喉节滚动,双手捂着眼,磕磕巴巴的说:“师,师父,时,时辰不早了,漂亮姐姐,该,该进宫了。”
沈如周猛然回神,才想起进府时就跟陆淮宁交待过,到了时辰就提醒她,省得误了给萧辰衍解毒,不定又要生出什么是非来。
她刚要起身告退,却不小心碰到了北修宴的身体,男人的体温透过她轻薄的衣裙传了过来,沈如周一下子满脸通红。
她腰身后仰,膝盖微屈,几乎是从北修宴身下钻了出来。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陆淮宁一脸的坏笑,歪着脑袋问:“师父,你把漂亮姐姐怎么了?”
北修宴一记眼刀飞来,像是淬了万年寒冰,陆淮宁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的功课都做完了?”北修宴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已经做完了。”陆淮宁不明所以,有些心虚的答道。
“从今天起所有课业加重一倍。”
陆淮宁本以为北修宴是要考察他的课业,正紧张害怕,却听到他直接开口把每日的功课足足加了一倍的量。
“为什么?”
陆淮宁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抗议,这是要累死他啊。
“免得你不好好学习,反而去守大门传话。”北修宴穿起衣服,丢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闻言,陆淮宁万般沮丧,耷拉着脑袋,只觉得生无可恋。
沈如周急匆匆的上了马车,过了好久才平复了心绪。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暗自懊恼怎么每次对上北修宴都会露怯,然后各种失态,真是脸都要丢尽了。
下次,下次再见到北修宴她一定谨言慎行,不乱说不乱看不乱想,把丢掉的面子都找补回来。
马车突然颠簸起来,沈如周诧异,去皇宫的路都是平整的大路,马车不该晃的如此厉害。
她撩起车帘,探出头一看,马车此时早已走到了城外的土路,这根本就不是去皇宫的路。
沈如周瞄了一眼车夫,他的帷帽压的很低,拉着缰绳的手臂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沈如周心惊,赶忙放下车帘,装作没有发现。她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用平稳的语气说道:“车夫,我有东西落在摄政王府里,得回去取一下,烦请您调头回去。”
车夫并未回答,反而高高扬起马鞭重重的抽在骏马上,马儿吃痛,跑的更快了。
马车颠簸的也越发厉害了,沈如周双手紧紧抓着车架才稳住了身形,车窗外已经渐渐看不到车马行人,像是走上了一条小道。
眼看马车越跑越偏,沈如周决定搏一搏,她推开车门悄悄探出身子,准备用针扎晕车夫。
车夫到底是练家子,轻易就识破了沈如周的计划,只一抬手就挥掉了沈如周手中的银针。这时马车一个急转,沈如周直接被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