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许多,都是以讹传讹,像是一团杂乱的毛线,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有件事很奇怪,王妃想不想听一下?”
一位穿着粗布衣衫的妇人凑到沈如周的身边,欲言又止。
沈如周正苦恼,当下自然不抗拒任何信息,她鼓励地看着妇人,“您请说。”
……
皇宫外,户部的刘员外郎避过众人的耳目,悄悄的上了誉王的马车。可这一切都被城楼上的北修宴瞧了个清清楚楚。
他眸中泛着冷光,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平和,“让你查的事儿怎么样了?”
秦铭拱了下手,属下查到许远道近来与一官员来往密切,特别是城中暴乱之前,那位官员在京都衙门待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走。”
“那人是刘员外郎。”北修宴声音清冷,语气却是预料之中的笃定。
“正是。”秦铭应道,“刘太傅是誉王一党,他给他儿子在户部捐了个官也在为誉王做事,若这么看来,许知府应该也是誉王的人。”
“京都知府的俸禄并不高,但许远道的生活却极其奢侈,日日酒肉升歌,属下正在查他的来往账目。”
“皇上已经下令把许远道打入大牢了,你拿着本王的名帖过去,把人提出来。”
北修宴眼中升腾起杀气,但很快就消弭不见了。
他冷拉了下披风,语气平平,“即便拷问出许远道是誉王的人,只怕也是不了了之。”
“誉王会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皇上也只会怪罪誉王在处理瘟疫的事情上太过武断,不会把煽动百姓暴动的罪名扣到他的身上。”
“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你的动作要快,明白吗?”
“是。”
北修宴走下城楼,等候的士兵早已牵了马过来。
这时一名护卫打扮的人跑了过来,跪下禀报:“王爷,王妃已在您的营帐中等候多时了,说是有要事相商。”
“嗯。”北修宴淡淡地应了一声,翻身跨上马背,动作干脆利落。
“回军营。”北修宴简短的下达了命令,不带丝毫情绪。
他挥了一下鞭子,骏马飞奔而去。
只一瞬间便跑出了老远,秦铭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扯着缰绳赶忙追了上去。
他心里很是纳闷:王爷这是怎么了,之前就是十万火急的军情,也没见他跑这么快啊。
沈如周在知府衙门后院临时搭建的营帐里,焦急地等待着北修宴。
她从处理完病人的事就过来了,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北修宴还没有来,她不禁担忧起来,难道是早朝有人发难?
正在此时,营帐外响起了脚步声,沈如周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摄政王,您……”
她的话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戛然而止,脸上原本期望的表情瞬间消失,化做了无限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