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谭桢明白时,他再把这个问题的答案教给原臣,原臣也能听懂。
用原臣的话来说,谭桢都能懂,他怎么会不懂?
谭桢听到时,笑而不语,悄悄攥紧拳头,恨不得敲碎原臣的脑袋。
怎么会有学生嘲笑老师的!
太不可理喻了!
谭桢这几天过得很舒服,他没有遇到原臣的父亲,想来那天遇见也是个巧合。
这个念头刚有了笃定的意味,就好像是上天要推翻他生活的平静,他越不想遇到什么,什么就越会来。
这天,天阴沉沉的,雪停了两天没再下,但天气依旧不怎么好,冷飕飕的,像是随时会塌下来,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谭桢从书房里出来接水,顺便透口气。
下楼梯转角时,他猛地撞上一堵墙,谭桢头晕眼花,眼前一片黑,他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谭桢抬头便对上原深的目光。
谭桢往他出来的地方看一眼,又看一眼他居家的装扮,心惊肉跳,难道原深今天没有去公司,而是一直待在家里?
谭桢有瞬间想逃。
谭桢抿唇,低着头道歉:“抱歉原叔叔,我没看见你。”
原深刚刚伸手轻轻地扶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似是一把钳子,牢牢地锁住少年白皙的脖颈。
他淡淡地嗯一声:“走路长眼。”
谭桢揉揉自己的额头,闷闷地哦一声。
他低着头,等抬头才注意到他俩的距离有点太近了,他连忙退开一步,突然感觉到一股拉力,谭桢低头注意到一串佛珠被自己的纽扣缠住了,下一秒,因为他退开一步的动作,佛珠“咔嚓”一声,绷断了……
谭桢彻底傻住。
原深微微皱眉,佛珠散落一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谭桢愣了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蹲下身子捡珠子,一边捡,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原叔叔。”
他蹲下身子,脑袋像是小狗的脑袋,不住的扭动,晃动。
原深俯视着他,微微抬手,宽大的手掌在即将落在他脑袋上时,悄无声息地收了回来。
他敛上眸子,眼里闪过一丝暗色。
谭桢认认真真地把珠子捡起来,他抱着珠子,有些愧疚道:“原叔叔,你看这绳子断了,我赔你吧,你这要多少钱?”
原深:“你赔不起。”
他淡淡地看一眼谭桢,伸手。
谭桢愣了一下,规规矩矩地把珠子放在他掌心,手指蜷缩着,有些窘迫。
是了,这东西一定很贵,要他赔,他肯定赔不起。
谭桢脊背冒出冷汗。
原深看一眼手上的珠子,一共十七颗,他淡淡道:“少了一颗。”
谭桢啊一声,连忙弯下腰四处找:“应该是滚到角落里去了。”
房间里还有视频会议,原深没等他,丢下一句:“不用找了,丢了便丢了。”
他穿着长衣长裤,手腕少了一串佛珠显得空荡荡的,他走上楼梯,没去看谭桢。
谭桢很着急,本来把人家的东西弄坏了就应该赔的,但是他又赔不起,赔不起不说还把东西弄丢了。
但现在又急着去给原臣上课,他在角落里四处摸寻。
那颗珠子却不知到底掉到什么地方去了,谭桢额头都冒出汗来也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