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何意羡正好有事找他,让他接手柯翎的案子,只因不想给自己留任何与白轩逸接触的余地。杨柏在他面前,一味以忍气吞声的媳妇面目示人,嗯嗯嗯答应下来,快挂断了才忙说:“今天的事我听说了,何pa,你说你干的……”
何意羡累得快要晕过去,正放任自己在充满白轩逸的似真似幻的意境中心神飞扬,他们小时候的弄堂家,有现在自己家的浴室大吗?那可真是个过小日子的好地方。是呀,谁不珍惜自己做梦的权利与机会呢?想他想得骨头里痛。
但不妨碍何意羡同时做出经典的挑眉动作:“我干的有什么问题?是他何峙先做初一我才做十五的。”
杨柏说:“事情闹挺大的,就比如啊现在社会治安不好,没必要这么……这么露富吧?你就要当着那么多人面嚷嚷开,要的是争一口气?”
何意羡笑笑,两指夹着一根烟搭在浴缸边缘。杨柏说:“那你蒸了锅里的气跑了碗里的气。我说句公道话,你老大不爱听,那谁,那对你不跟对块豆腐似得吗?是,你一直是外面还是一副能够当家做主的派头,但就也不急这一天闹革命吧?尊老爱幼,传统美德,啊,要不让着点寿星吧?”
“寿星?”何意羡疲惫地睁开眼。
他忘得干净,今天何峙生日。
何意羡洗好澡,打开酒橱。是的是的,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仔细一想,这种情景还真没有比酒更好的东西。
何意羡微醺,一头倒在沙发上,拨通了何峙的号码。
何意羡带着点鼻音,就像一个贪吃的孩子,他的电话成了他的棒棒糖。“喂”,发音像“歪?”
“嗯,身体有没有不舒服?”何峙淡淡地应了,何意羡听到对面有缓缓翻书页的声音。
“你除了这个不会说别的。”
“你没有不舒服就好。”
“杀了我,别这么关心我,弄得咱两在正儿八经谈恋爱似得。”
似乎,何意羡无利不起早的强大心态,重新一点一点地长了出来。他们的关系充满了亲切友好的气氛,怎么能说半途而废就半途而废呢?何意羡像很多时候那样,不动声色地放自己一马,决不会把生命浪费在钻牛角尖上。
何意羡心里的那股恶气,还真的就找不到别的地方出:“喂,听到没有,我说我跟你没有什么可说的。”
何峙笑了:“之前一件小事,你可以说很久。”
“什么时候?”
“回大陆之前。”
何意羡裹着一条空调毯子,开始一边笑,一边拱着。好像变成了一条灵动的泥鳅,要钻到温暖滋润、散发着大地固有的腥气与芬芳的泥土之中:“该死啊,因为回来上班你摇身一变我领导了啊,我好怕你。那我问你,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说呢,小羡。”
“我要你亲自告诉我。”
何峙静定了一会,语气幕着一层无奈。像面对一只跳到树上心爱的猫,不知如何抱它下来:“我对你的任一感情,你哪种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