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她是倒吸凉气。
“你的意思是你舅父与此案有关?”
“不仅是有关,不少的案子中,都有人指证舅父是中人。”
所谓的中人,就是牵线人。
交易双方隐在暗处,唯有这个中人暴露最多。
“兄长,这种事你怎么敢沾,你好生糊涂啊!”镇南王妃再是内宅妇人,也知此事的严重性,一个不好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到了这个时候,齐国公自然知道该如何伏低做小。
“溪儿,我也是一时糊涂,刚开始就是想帮别人一个小忙,谁能想到一旦沾上就脱不了身。”
他这话不尽实。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并是一开始只想帮人小忙,而是自己费心钻营的结果。
这些年来齐国公府日渐势微,他虽是一品国公,但因才能有限不得陛下重用。而他听人说陛下似乎有意削减世族,等国公府传到他儿子手上时势必会降爵。所以为了保重家族的荣耀,他不能坐以待毙。
“溪儿,如今我们赵家上百条人命全在你一念之间,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一个妇人,如何能救你?”
齐国公望向萧翎,“这就要看翎儿认不认你这个母亲,孝不孝顺了?”
谢姝真心觉得,这个齐国公不仅蠢,还坏。
旁人或许不知萧翎和自己母妃的关系如何,他一个当亲舅父的能不知道吗?
“舅父的意思是,如果萧翎不帮你隐瞒罪证,不助纣为虐,那就是不认自己的母妃,天大的不孝吗?”
镇南王妃脸白了白,靠在她身上。
“娇娇……”
“母妃,你可知今日他们把萧翎引到这里,原本意欲何为?”谢姝看向屋子,“里面有人,母妃想不想知道是谁?”
镇南王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起身子,“我要知道!”
婆媳二人进屋后,听到女子低低的啜泣声。
一掀开纱帐,赵萝正裹着被子瑟瑟发抖。从她露出外面的身体看,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衣着有多不堪。
“姑母,姑……儿什么都不知道,萝儿什么都不知道……”
镇南王妃不傻,见此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兄长分明是想让翎儿入套,然后再以此要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居然借他们的母子关系来逼迫翎儿。
女子这一生,无论嫁人前还是嫁人后,对娘家的倚仗都是最大。
一边是娘家,一边是自己的儿子,她该怎么办?
“娇娇,我该怎么办?”
“母妃,他们如此为难萧翎,如此为难你,可见根本没有为你们着想过。你若真帮了他们,那萧翎该怎么办?他徇私舞弊之后,势必要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一旦东窗事发,王府又该何去何从?”
镇南王妃的脸色更白,摇摇欲坠。
她是赵家的姑娘,她不能不管赵家啊。
“那我岂能眼睁睁看着你舅父他们……”
“母妃,路是他们选的。舅父不是小孩子,早在他参与此事之时,他应该能料想到后果。他执意富贵险中求,又如何能怨得了别人。”
“但……”
“母妃,别人说再多也无益,在您心中孰轻孰重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