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说嫂子啊嫂子,你嫁给我哥这么多年,竟是一点也不了解……成日活得小心翼翼的,孰不知有我哥在,你谁也不用怕!”
温夫人的脸更白了,“老三!”
她想堵住温三爷的嘴,也想把温三爷拉走,可是帝后面前她不敢造次。何况刚才问温三爷话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章相,她再是内宅妇人也知是陛下的意思。
但温三爷说的话太过耸人听闻,吓得她跪在帝后面前,“陛下,娘娘,臣妇的小叔子一喝多了就说胡话,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求陛下娘娘宽宥,臣妇这就带他走。”
温三爷听到陛下娘娘几个字,酒意像是醒了一些。
他晃晃悠悠的,也跟着跪下。
“……说的都是胡话,胡话……臣喝多了,喝多了。”
章相上前,禀报景元帝。
“陛下,据温三爷所说,温世子与王岳是好友,那当年姜尚义杀了王岳之后,又要杀他,是否另有隐情?”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众人皆惊。
姜瑜也在宾客之中,不由得双手握成了拳。当他看到萧翎和谢姝过来之后,紧握的拳头这才慢慢松开。
萧翎朝他轻颔首,他便退到了一边。
几人未急着近前,而是在外围静观。
温夫人惊慌的声音响起来,“陛下,娘娘,我夫君与王岳是旧识不假,但他绝对不可能和王岳同流合污。”
温三爷的酒看着已醒了不少,眼神慌乱而又有一丝迷茫。
章相忽地一喝,“本相刚才听得分明,你不仅说温世子能从叛国这样的事中全身而退,还说就算是他谋害了自己的嫡母,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可有此事?”
这下众人更是震惊。
温三爷的酒也全醒了。
“……都是胡说的,胡说的!”
“陛下面前,你敢胡言乱语!”章相的声音更厉,“这两件事你若不说清楚,那就是欺君之罪,你可要想清楚!”
欺君之罪四个字一出,温三爷看上去整个人都傻了。
“我,……下,臣没有乱说。臣的兄长确实和王岳有交情,养大了王岳的儿子也是事实,这事众人皆知,臣说的句句属实。”
这事是明面上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但奇怪的是王岳被扒出来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之后,竟无一人将其与温华扯上关系。
章相皱着眉,又问:“那你说的害死嫡母一事,又作何解释?”
……母之事,我也是打个比方。我那嫡母是因为丧女之痛无法承受,这才重病而亡。她生前挂念着我那远在月城的嫡妹,平日里日日去嫡妹的院子里采摘鲜花泡茶喝。她死后……无意间看到兄长作了一幅画,画中那院子里的花全死了……我一时脑子糊涂,便胡思乱想起来……”
说完,他像是怕众人不信,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你们若是不信,去我兄长的屋子里找,必定能找到那幅……真是喝多了,胡言乱……
气氛烘托到这里,谢姝知道萧翎该上场了。
两人一对视,一同上前。
喜宴之上,有人闹事,新郎新娘闻讯前来,在所有人看来他们必定觉得晦气无比,却无人能知他们此时的心情。
萧翎道:“陛下,温三爷所说,未必是胡言乱语。”
他如今是提刑官,说出来的话绝对不可能是无凭无据。所以他拿出了一样证据,那是一封信,是王甲申的遗言。
王甲申在遗言中先是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