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传话之人又回来,这次的态度更强硬。
“我家郡主说了,是非黑白不是你们说了算,还请你家夫人小姐过去与那学堂夫子当面对质!”
“你家郡主才颠倒黑白,明明是苏公子诬蔑我家大公子,我家夫人念在街坊邻居的份上没有声张,是想着给苏公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你们居然反咬一口……”
“你再不进去禀报你家夫人,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那传话之人说罢,就要硬闯。
这时谢姝和叶氏出来了。
叶氏自来与人为善,平日里从不与人起争执,与街坊邻居们相处极为平和,她向围观之人一一点头示意。
她小声对谢姝道:“娇娇,小鬼难缠,我们还是去一趟,免得郡主以此大作文章。”
谢姝点头,与她一起出门。
……
苏家大门开着,里外皆是阵仗威严。院子里搭起遮阳处,青红伞交相呼应,四周摆着冒着凉气的冰鉴。
锦绣交椅之上,端坐着衣着华丽满头珠翠的熙和郡主。熙和郡主两边的下人已被挤到一边,分别立着苏夫人和苏大姑娘。母女二人长相相似,此时趾高气昂的样子也如出一辙。
天子脚下的百姓,大多都见过大阵仗,不说是王公贵族的仪仗,便是龙凤辇也见过。是以对熙和郡主的气派,震惊者少,感慨者多。
一是感慨熙和郡主之受宠,私下出行都如此阵仗,二是感慨苏家运气太好,日后有熙和郡主做靠山,荣华富贵享不尽。
而管夫子确实也在,与他一起的还有谢则秀。
谢则秀看到自己的娘和二姐,眼神一黯。
是他连累家人了。
管夫子正在回话,道:“回郡主,谢则秀没有拿苏大官的玉笔,那玉笔最后在苏大官的书童身上。至于苏大官是真不知情,还是有意栽赃,我不好分辨。”
“是他偷的,就是他偷的!”苏大官指着谢则秀,得意万分。“二姐,你还不让人把谢则秀抓起来!”
熙和郡主睨着管夫子,“本郡主再问你一遍,你可要想好再回答,免得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坏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和名声。东西是不是他偷的?”
所有人都看着管夫子,包括叶氏和谢姝。
管夫子有举人功名,若无意外此次乡试也会下场。他本就是寒门出身,十年寒窗苦读为的就是科举入仕。
事关前程的名声,他会怎么选?
他看了一眼谢则秀,又看了一眼叶氏和谢姝。谢姝的眼神让他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刻,还能看到如此平静的目光。
“夫子,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世间之事难两全,唯无愧于心尔。”
谢姝的话,让他无比羞愧。
“回郡主,您再问一千遍,我也还是同样的话。此前我说不知苏大官是否知情,是否栽赃,而今我已清楚明了,他就是在栽赃陷害!”
苏夫人嚷嚷起来,“你这个不识抬举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郡主娘娘有意给你机会,你却不知好歹,你给我等着,我家郡主娘娘一定会让你好看!”
说完,张狂地对熙和郡主道:“郡主娘娘,你快,你快下命令,把他们全抓起来!把他们下大牢,对他们用刑!”
众人哗然。
这简直太目无王法了!
谢家在巷子里住了这些年,谁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