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里,京城依旧气温很凉,夏莉的声音很低,语无伦次地说了好些话,翻来覆去都是关于韩永言的:“……我不是不知道他对我用了心,可是,杳杳,我怕…我怕再把这颗心交出去,又得受伤……我不是你——我没有那么孤注一掷的勇气的……”
明杳拍着她纤弱的背未语,只在心底说,她也不是一个有勇气的人,是陈放的爱,给了她无限勇气,和前进的决心。
“我和韩永言断了联系……,逼迫自己不去想他——可是,好像从那之后,我世界里似乎缺了点儿什么……”夏莉语无逻辑,说到最后,还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他真死了,我就去陪他,要是他残了,我就养他一辈子。”
手术在两小时后结束,夏莉靠在明杳肩上睡了一会儿,听见动静,立马睁开了眼,跑上去询问医生,得知韩永言没了生命危险,她才松了口气。
韩永言被转去ICU,他那群朋友在见他出来后,因为待了一晚上也随之离开,只留下夏莉和明杳。
韩永言父母都在国外,来不及回来,夏莉给他办好住院手续后,找了护工,夏莉在附近酒店开了个套房,进浴室冲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明杳靠在床头补眠。
“杳杳,你要不回去睡吧?”洗了一个澡,夏莉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理智也跟着回笼。
明杳撑开沉重的眼皮,看眼坐在沙发上的夏莉,她一夜未睡,眼下透着青乌,眉间全是疲惫。她有些心疼,给她倒了杯水:“我不是很困,你要不睡会儿再去医院?”
夏莉接过杯子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和明杳说:“不了,我得去医院守着,毕竟他是因为我才出事的,于情于理,我都得陪着。”
明杳拗不过她,陪她在酒店待了一会儿,一起在医院附近吃了个早饭,她就开车回了公寓。
补觉之前,明杳给陈放打了个电话,和他聊起韩永言车祸进医院这事儿,忽然觉得生死离他们很近,谁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来。
陈放在那头点了根烟,安抚她两句,说:“别乱想,我不会让你年纪轻轻就守寡。”
“我就感叹一下嘛。”或许见到了一遭生死离别,明杳特别黏陈放,说话也不自觉跟他撒起娇来,“你要是出了事,我肯定——”
“少胡思乱想,咒你老公。”陈放打断她,笑了声,把话题岔开,“不是后半夜都没睡觉吗?还不快点儿去睡觉。”
明杳乖乖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就爬上床补觉。
等再醒来后,她和夏莉通了一通电话,夏莉在电话那边说,韩永言醒了,但还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接下来几天,明杳先是去了剧组一趟,处理了那个女三号的事儿,恰好女三号背后的金主和黎家有一桩生意,看在继父黎叔叔的面儿上,也卖她这个面子,这事儿也算过去了。
期间,明杳买了果篮去医院看韩永言,他断了一条腿,打着石膏,懒懒地靠在床上,嘴里吃着夏莉喂来的苹果,含糊不清地和明杳打了招呼,面上乐滋滋的,没一点儿做病人的样子。
明杳礼节性地询问了韩永言身体状况,夏莉把一块苹果塞进他嘴里,没好气地接话:“他就是断了条腿,没死成,能参加你们婚礼的。”
“嫂子放心,你和放哥的婚礼,我一定不会缺席。”韩永言笑呵呵地回。
离开病房前,夏莉送她出来,明杳往病房里望了眼,正好对上韩永言往门外偷看的眼神,后者悻悻地移开了眼,有些不好意思。
“你俩打算怎么办?”明杳问夏莉。
夏莉点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