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神佛求愿:“信徒陈放,无所可求。只愿佛祖慈悲,佑她所愿皆成真。”
许完愿后,陈放和明杳虔诚地跟神佛三拜,从蒲团上起身,掏出钱放进功德箱里,再来到殿门前的师父前买了两个开过光的平安符。
明杳把其中一个平安符递给陈放:“送你,希望你这次竞赛获得好名次。”
陈放接过明杳递来的平安符,在指尖转了一圈,压下眼皮看她,语气带着难掩的傲劲儿:“我哪次比赛不是第一名?”
明杳笑笑,未语。
从清泉寺离开,明杳和陈放在附近的素食馆解决了晚餐,两人沿着晚霞的余韵,缓步下山。
明杳侧眸去看身边的陈放,斑驳的金光撒落在他身上,他背脊笔直,神情懒散,依然是那个傍晚初见时的耀眼少年。
“陈放。”明杳心头一动,出声叫他。
陈放停下脚步,低头看她:“嗯?”
明杳别过脸不看陈放眼睛,眼神一直盯着远处被金阳染红的枫树叶。许久之后,她还是鼓足勇气开口,尽管声线已经颤抖:“我…一直在追逐一道离我很遥远的光,可现在忽然觉得——”
她顿了顿,转头看他,眼神清澈,眸底闪动着光:“那道光距离我很近。”
说完这句话,明杳掌心都生出了汗意,低头不再看陈放。她不知道陈放会不会懂她话里他意,可全身所有勇气只能让她说出这句话。
陈放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的明杳,她说完这话后就低头不语,只是颤动的眼睫,泄露了主人最真实的想法。
陈放思绪游离,想起廊阳山那晚,他问明杳听完磁带了吗,她只回了自己一个表情包。
那会儿,他是把她那个表情包当成了同意的意思,后面相处,两人都没提过这事,他以为是小姑娘害羞了,现在细想来,是明杳脸皮薄,是不好意思拒绝他。
陈放舌尖扫过槽牙,平生第一次生出了名为挫败的滋味。他喉咙发紧,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化为一句:“你不必追光,你该做自己的光。”
是意料之内的答案,明杳苦笑勾唇。
她即使瘦下来变得漂亮,灵魂依旧胆小怯弱,平生最大的勇气,也只是此刻,隐晦地试探陈放。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未来在哪,只任命运推动自己蹒跚前行。
而陈放活得理智清醒,灵魂自由且放荡,早早就规划好了未来的人生道路。他桀骜却不自负,浪痞却不下流,对人对事,永远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处事方法。
从始至终,他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在某一瞬间,光其实落在她身上了。
这就够了。
明杳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她抬眼看着陈放,眼眶酸涩得难受,却对他露出一个笑:“学长,我要转学离开了。”
陈放一怔,很快恢复如常,闲散地问:“你大概什么时候走?”
“下周。”
“行,”陈放插兜往前走,声音淡淡:“到时,我和杪杪他们一起送你。”
和陈放分开后,明杳回了一趟青江后巷,拜托刘叔帮忙联系中介,出售家里的房子和台球室门面,而后又回到家,进房间,坐在书桌前写日记:
二〇一三年/十二月/一日
-我曾想偷偷求一支上上签,让心爱的男孩永远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