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小瞧我大哥了,”鹿玫把手上的菊乐酸奶分给明杳一盒,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看着前面健步如飞的陈放说,“他从小就接受军事化训练,上高中后,一放寒暑假就被我家老爷子丢去部队,就这点儿重量,还没他每天清晨负重长跑重呢。”
明杳握紧手里的酸奶,看向陈放,金色阳光下,男生肩背宽阔,脖颈笔直,汗水滚落而下,后颈一排棘突明显,懒散又勾人。
陈放帮明杳把古筝送到综合大楼的三楼音乐教室,还未走近,虚掩教室门后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声,是贝多芬经典曲目之一《英雄》。
琴声随着他们推门而进戛然而止,明杳看过去,赵嘉懿坐在黑色三角钢琴前,她今天没穿校服,穿了条白色长袖荷叶边连衣裙,方领口设计,脖颈弧线修长,一对锁骨弯如月牙。
赵嘉懿笑着和明杳一行人打了招呼,走到陈放身边问:“你帮谁搬古筝?”
“明杳。”陈放把古筝放在课桌上,晃了晃酸疼的手臂。
明杳看见晶莹的汗珠顺着陈放利落下颚钱落下,消失在校服领口,她指尖放进兜里,想要拿出纸巾递给陈放擦汗。
“来擦擦,你看你热得满头大汗的。”赵嘉懿抽出一张纸巾递给陈放。
陈放看也没看就接过,抬手擦汗。
明杳看着陈放和赵嘉懿默契互动,心脏像是被一条线缠住,密密麻麻的疼意蔓延开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明杳低头不想再看他们,可同处一室,赵嘉懿和陈放对话声清晰的传进她耳里。
她听见赵嘉懿笑着问陈放:“你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和我同台合奏?”
陈放声音很沉,带着运动过后的沙哑,从喉咙里滚出一个字:“行。”
阶梯教室窗户基本没有关上,最近又是台风天,一阵猛烈的午风吹来,卷起细小灰尘,一同无情地灌进明杳喉咙、眼睛,呛得她一边咳嗽,一边揉酸疼的眼睛。
手里酸奶也掉在地上,塑料盒摔得炸开,白色水渍四处迸溅,弄脏了明杳衣服。
“杳杳,你怎么了?”鹿玫发现明杳一边咳嗽,一边揉眼睛,一张脸涨得通红。
明杳虚眯起眼睛,透过朦胧的视线去看陈放,他也看了过来,男生目光坦荡,似乎看穿她心底最隐晦的秘密。
“没…没事,呛,呛到了。”明杳迫切想要离开这个令她难受的地方,捂着嘴,像只兔子,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赵嘉懿盯着明杳远去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明杳跑进就近的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双手掬起一捧水,一遍又一遍对着脸浇,直到彻底冷静下来,她才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头顶悬着的灯泡很亮,沾满水珠的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又胖的脸,明杳抬手捏了下脸颊软肉,冲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这张脸和明媚动人的赵嘉懿相比,就是地下尘泥和天上明月,一个低入尘埃,无人在意,另一个高高在上,众星捧月。
明杳从洗手间回到音乐教室,只有坐在凳子上用弦轴蜡调试大提琴的鹿玫,鹿玫看见明杳回来,放下手中工具,拉过明杳胳膊,担忧地问:“你刚怎么突然一下就跑走了?”
“被…被风沙,呛到了。”明杳失落眼神掠过被打扫干净的地面。
鹿玫哦了一声,又笑着和明杳说:“我大哥和嘉懿姐约好了每天晚上来这练习,我们中午过来,晚自习去隔壁教室。”
明杳垂睫轻嗯一声,心不在焉应着鹿玫的话。
鹿玫忽然从兜里掏出一颗话梅糖递给明杳:“我大哥让我给你的,说是看你咳得难受,吃糖润润肺。”
明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