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1(1 / 2)

,周冯两家走动颇多,尤其母后才进宫的那几年,冯家更是借了周家的势在闽州当地为所欲为,后来周老夫人仙逝,大抵是觉得少了倚仗,而我又没父皇那么好说话,再没听说冯家人做什么过分的事儿,”齐让在那墨卷上轻轻点了点,“没想到不仅安分了,还洗心革面,出了个会元。”

第五十三章

有了齐让的解惑,齐子元的墨卷看得十分顺利,不仅读懂了那些对他来说有些晦涩的文章,还明白了其中的隐喻,甚至敢于试探着去分析每一篇的优劣,对其作者的行文习惯进行一些猜测。

尽管因为学艺不精,许多分析和猜测都是幼稚而又可笑的,齐让却总是耐心而又纵容的,他会发现那些观点里的可取之处,之后再提出自己的见解,却不强行要求齐子元接受,反而要他听过之后再去看那墨卷,而后形成自己的理解。

就这样看了一日墨卷,齐子元就生起了一种若是先前给自己上课的是齐让而不是郑太傅,自己说不定真能学有所成的错觉。

于是第二日在上过郑太傅的课之后,齐子元把课业一并带到了永安殿来写——他甚至想过把那些堆在书案上的奏章带过来一起批了,却也深知这皇城里毕竟不是只有他和齐让两个,若是真这么干了,难得已经安生了一段时日的周太后怕是第一个就会站出来反对,更别提那些各怀鬼胎的朝臣。

春闱刚结束,眼看殿试在即,还是别自找麻烦的好。

对于一个招呼也不打就突然出现的人,包括齐让在内的永安殿所有人却都不觉得意外,甚至江维桢还让人提前备好了茶水糕点。

至于仁明殿的人更是早已习惯,陈敬甚至还专门准备了不少一同带去永安殿的东西,比如齐子元用惯了的笔墨、喜欢的北苑茶还有午睡时用的枕头和薄被。

在近乎身边所有人的纵容下,齐子元第二日在永安殿待的时间更长,不仅看墨卷、读书、写字,用了午膳后午睡,一直待到天黑了才不情不愿地起身回仁明殿,处理当日的朝务。

其实这不仅改变了他自己数月以来养成的生活习惯,也改变了齐让的。

但很显然,齐让没有任何的意见——尽管他也从未明确地表示过赞同,但包括齐子元在内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纵容。

尤其江维桢,在确认了齐子元今日也会出现在永安殿后,心安理得地留下齐让带着许戎一起出宫回了江家。

“所以江公子为什么每次回江家都要带着阿咬,”进门发现江维桢不在,齐子元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困惑,“他不想单独和江姑娘相处吗?”

“许戎这个年岁,也不是非用每时每刻都有人陪着,给他一本书一杆笔,自己也能待上半天,所以只要想,即使回了江家,他们也有单独相处的工夫,”齐让解释道,“是阿瞳喜欢小孩,却又迟迟下不定决心生一个,回都城后瞧见许戎可爱懂事十分喜欢,一直惦记的很……加上江家到底比皇城里自在,许戎也能借机撒撒欢。”

“这样,”齐子元在齐让对面坐下,脑海中还在想着他刚刚的话,“所以江姑娘为什么下不定决心,因为先前的事儿?”

“她大概是觉得生了孩子,就多了为人父母的职责,再上疆场的时候都要多份顾虑,总不可能再像过往那样肆无忌惮,”齐让淡淡道,“维桢自己就是随心所欲长大的,在这种事儿上倒没那么多担忧,但他身为医者比常人更清楚女子怀胎生子的凶险,更不会去要求阿瞳做不想做的事。”

齐子元再次被江维桢二人异于这个时代的清醒和通透所震撼,半天才问道:“那江老将军呢和江老夫人呢?他们毕竟只有江公子这一个儿子,不会急着想抱孙子吗?”

“我外祖此生大半的心思都在军中,不然也不会在生了我母后之后这么多年才又有了维桢,旁人家想要子嗣是为了继承家业,但你看维桢就知道了,我外祖连他都指望不上,更不会寄希望于还不存在的下一代。”齐让缓缓道,“军中能人辈出,将来自有能扛起帅旗的人,是不是姓江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