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只是孽缘,早断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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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沈灵书用过早饭后便带着岁岁去刘婶家玩。
她带了自己做的芙蓉饼和春饼, 以表昨日感谢。
春光正好,微风不燥, 沈灵书和刘婶搬了两个杌子坐在小院前,身前摆了茶饼果子,闲话家常。
刘小妹带着岁岁在院子里玩泥巴,岁岁新换的鹅黄色绸衫弄得脏兮兮的,雪白小脸灰扑扑的,对着沈灵书“咯咯”笑。
沈灵书也不责怪,也朝她温婉的笑,眼神带着鼓励,似乎在说——
岁岁真棒!
刘婶瞧见这一幕,顿时笑开了怀:“我说小王啊,您这教育孩子的想法可真超前。我们家小妹小的时候,呦呵,那比岁岁还淘呢,我刚给她做的新衣裳要是弄脏了,我早就打她屁股了,还冲她笑?”
沈灵书抿唇笑笑:“岁岁还小,正是孩子心性的时候,索性就不拘着她了。”
“你呀,就是面慈心软好说话,以后你家岁岁,你可得看住了,这么好的一个小女郎,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家。”
刘婶的话渐渐同记忆中阿娘的话重叠。
廊屏绿荫下,祖母同阿娘在池边看着她跑,看着她跳,毫无半点高门贵女的仪态,只宠溺的笑:“也不知道我们袅袅这么好,日后便宜了谁?”
沈灵书笑着笑着,鼻尖一酸。
旧事涌上心头,手中的芙蓉饼好像都染上了苦涩之意。
日头渐渐上来了,更漏流转,也快到了午时。
沈灵书起身朝刘婶道:“婶婶,我得回去做午饭了,岁岁这个时辰要午睡的。”
刘婶一听她要走,顿时急了,“哎呀我说小王,你就跟这吃得了。婶子我做菜还能少了你跟岁岁一口,一起吃一起吃!”
沈灵书婉拒道:“不麻烦了,岁岁小,她的餐食还要单独做,晚上我再来找您切磋针线。”
“也好。”
刘婶有点失落,看着渐渐热辣的太阳,目光眺望县东边,“也不知道我家那个没良心的什么时候能回来看我们娘俩一眼,小妹又长高了,估计他也不知道。”
提到刘婶的夫君,沈灵书眸光沉了沉,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半年前,不过是在隔壁县城做活,怎么就舍得过年也不回来看看妻女?
“他现在还按月往家寄钱吗?”
刘婶点头:“寄,只是寄的不如以往多,之前还会托急递铺的人带着书信,给小妹买的小玩意,现在也不带了,只是寄些贯钱。”
沈灵书安抚的捏了捏刘婶粗糙的掌心,“等过些日子暖和了,我把妹妹接到家中照顾小妹和岁岁,我陪你去一趟隔壁县城,去看看他,如何?”
她的声音温柔流淌,带着点点暖人心房的力量,刘婶心中流淌感激,嗓音也没之前那么低落了:“小王啊,你真是个好人!能和你做邻居,真好!”
沈灵书莞尔:“刘婶说笑了,我刚来台县那年,您也帮了我许多,不然我一个人带着岁岁,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诶,别的不说,奶娃娃婶子我可是轻车熟路,等赶明儿你再要孩子的时候,婶婶我……”
刘婶顿时缄口,拿手拍了拍嘴。
她是个粗糙庄户人,话匣子一开栓都拴不住,可她再粗神经也知道这件事不能乱说。
小王带着孩子独自在这个小县城生活了三年,问起夫君便说去打仗,可如今邺军班师回朝了这么久,也不见她夫君的消息。
大抵是死了。
小王这么年轻就守寡,还带着个孩子,以后可要怎么办?
刘婶心疼她的处境,今天打算得罪她也要把话说透了:
“小王,人死不能复生,你就算再悲痛,可为着岁岁,你也得改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