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前世那场惨死,她还真不知道素日待她温和如同养母的皇后娘娘,凶狠起了是这幅嘴脸。
她今日便是搬出圣人的名号怕是也走不出栖凤宫大门,只是她在后宫如此残害女眷,外面朝堂中萧家当真势大的这种地步了吗?
不待她继续思考,有人朝她走来狠狠地落下一鞭子,打在她左腿上,顷刻让她软了腰骨,火辣辣的刺痛感让她疼得趴在地上。
萧后:“你认不认?”
趴在地上的沈灵书指节攥到发白,颤抖着想爬起来,声音和着血道:“不认。”
她右腿膝盖刚立起来,那带着倒刺的鞭子又猛地抽到她身上,细嫩的白腿血肉模糊,两道深红色的血痕浸染了她的衣裙。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紧拧了一下,巨大的痛处令她忍不住痛呼出声,身子痉挛着,“哇”的吐了一口血。
汗水顺着额前淌下来,润湿她的眉眼,她疼得几近昏厥,瘦弱的身子蜷缩在一起,不住发颤。
书槐见状,立刻上前同萧后道:“娘娘,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打死人的。陛下那边咱们如何交代……”
熟悉、如出一辙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沈灵书残存的理智一瞬回到了前世死前,她喝下萧后递过来的那杯毒酒。
原来从始至终,想要她命的人只有她萧蔷。
“萧蔷……”她唇边轻溢出声,费力地抬起头,惨白如纸的小脸布满鲜血。
沈灵书咬着牙,声音发颤,发冷,发笑:“你父亲恨毒了我父亲,你恨毒了我……沈、沈家在的时候,萧家连军中将帅的位置也做不到,对么?我虽今日落在你手里,可我是将门之女,是沈琮的女儿。我……”
她语气絮乱,瞪大了双眼:“我死也不会朝萧家人下跪。”
萧后被戳得恼羞成怒,尖锐的声音响彻大殿:“那本宫就送你去死。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本宫的鞭子硬!”
“给我打!”
一道道鞭子不断落在那奄奄一息的桃色衣裙上,粉白色的绸料很快被鲜血浸润染红。
肩上,腰上,腿上处处血淋淋的,没有一处好地方。
沈灵书瞳眸发散,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耳朵被嗡鸣声挟裹,身上也不觉得疼了。
第七道鞭子落下时,她便已昏死过去。
萧后抬手:“让她在罪状下按手印,然后丢入刑部大牢,自生自灭。”
人被拖了下去,地面上只留下一滩浓重粘稠的血迹。
时值黄昏,就快要到下值的时辰。
刑部廨房内气氛松懈了不少,侃侃而谈,都在等着下值,然则这份宁静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
“殿下,您不能进来。”
“让开!”
“殿下,这里是刑部,您不能硬闯!”
刑部侍郎郑思皱眉,放下了手中呈文,心道:何人敢无诏擅闯刑部?
陆月菱骤然推开了门,曳地繁复的衣裙,被她飞快的步伐带出流动的水波形状。
郑思一愣,竟然是大公主。
他顿时走出桌前,弯身行礼,一屋子亦跟着请安:“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陆月菱抬手示意免礼,美艳的神色带着一丝焦急,上前了几步:“郑大人,可否让我去见见袅袅。”
郑思愣着,袅袅是谁?
陆月菱神色慌乱,一旁的盼烟冷静解释道:“就是今日被皇后罚的那位县主沈灵书。”
郑思脑海思索着,下午确实送进来个女犯,还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