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上的萧后也摇了摇头,单看沈灵书身量纤纤,单薄瘦弱的样子,她都不信这样娇弱的小姑娘能做把珠圆玉润的孙莲清推下去。
她推得动么?
萧后凤眸落在孙家:“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书儿推的?”话语间已有袒护之状。
孙莲清犹嫌不够,愤然扬起手中的碎衣料,高声道:“回娘娘的话,臣女昨夜被她推下水中,情急时拽住了衣裳一角,娘娘可以命人检查,看她衣裙是不是缺了一角。”
萧后眼神示意一旁的掌事姑姑。
姑姑领命,朝沈灵书走去。
孙莲清手中的料子颜色与沈灵书身穿的一模一样,搭眼看过去就是出自一体的剪裁。
沈灵书看见那碎衣料,小脸顿时煞白。她做那事时心慌,竟忘记这茬,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下意识低头看向了裙摆,美眸一凝,愣住了。
衣摆处完好无损。
耳朵里突然想起来时采茵好像在耳边念叨,说昨夜姑娘衣裳还没送去浣洗,正好早上太子命人送来了衣裳。可那时她满脑子都在想待会要如何应对,没仔细听,现在终于渐渐反应过来了。
怪不得昨夜太子要拦住她问那些问题,原来不是为了孙莲清出头,是为了看她的衣裳料子。
她知道太子自幼便是过目不忘的惊艳之才,匆匆一搭眼,绸缎的面料,织就的方式便了然于胸。
沈灵书朝东边望去,正对上了陆执不疾不徐的目光。
他眼神定定,仿佛知道自己望过去是意料之中。
两人的目光,有一瞬的交错。
沈灵书别开脸颊,埋下头。不知怎的,她觉得方才那人眼里素日化不开的冷漠少了几分。
前世她没去那晚宫宴,自然也没有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儿。太子从前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余,如今不仅昨夜送她回来,今日还坐在这,听一些跟他毫无关系的事儿。
不像他所为。
陆执依在身后的红木交椅上,对着大殿的事情漠不关注,闭眼沉思。
最近夜里,他常常做梦,梦中也是如同昨夜般宫廷宴饮,人声鼎沸。
夜色浓重,一处偏殿里,榻上衣物交缠。
他手臂撑着床榻,身下的女子乌发凌乱,白嫩的锁骨上是他摩挲过的印子,咬着红唇望向他,睫毛湿漉漉的,唇瓣上挂一丝暧昧的水痕.迹。
陆执自诩不沾女色,却也想过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做了几场春.梦而已,无伤大雅。
可看清那又娇又怯的女子摸样时,他有些不敢相信,为何他的春.梦对象是沈灵书?
如陆执这般自幼矜贵,眼高于顶的人,并不能接受梦中的自己对沈灵书那副情难自持的样子。
他定要查个清楚。
姑姑检查完沈灵书的衣裳后,如实回禀:“娘娘,县主的衣裙纹路清晰,没有被损坏后缝补的迹象,是全新的。”
孙莲清满眼不可置信,作势就要冲上来抓沈灵书的裙摆。
萧后眼神一冷,门口顿时冲进来两个侍卫扣住了孙莲清。
孙大娘子哪见过这阵仗,吓得丢了帕子,瘫坐在椅子上。
孙大人按捺不住方才的镇定,起身接话:“皇后娘娘,微臣教女无方,冤枉了县主,微臣定会狠狠责罚小女,还请娘娘看在小女落水,风寒未愈的份上原谅她殿前失仪。”
萧后皱眉,一早上孙家大娘子就跑到她身边哭,定要一个说法。哪想孙家书香世家教养出来的女儿竟如泼妇一般,当着她这个中宫面前耍起了横。不是看在圣人看中孙老太傅的缘故,她也懒得管这种琐事。